车!”
帝王的允诺,化作一道道最高谕令,以惊人的速度传遍大江南北。
一场由皇太孙亲自策划,由皇帝全力支持的社会变革,在扫清了最后的障碍之后,终于露出了它最磅礴、最恢弘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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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松江府。
曾经属于王世贞名下的万亩良田,如今插满了崭新的木牌。
官府派来的丈量官吏,手持鱼鳞图册和算盘,在田间地头紧张地忙碌着。
无数佃农,扶老携幼,聚集在田埂上,眼中充满了忐忑、怀疑,以及一丝不敢相信的渴望。
他们祖祖辈辈都在这片土地上耕作,流尽了汗水,却从未拥有过一寸属于自己的土地。
地主就像一座大山,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一个名叫陈老汉的佃农,今年已经快六十了。
他从记事起,就在为王家种地。
此刻,他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些官吏,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手心全是汗。
“当家的,你说……这事儿是真的吗?朝廷真的会把地分给咱们?”他的婆娘在一旁小声地问,声音里带着颤抖。
陈老汉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没有回答。
他不敢信,可又忍不住地希望。
终于,一名小吏拿着一本崭新的簿册,高声喊道:“陈大有!”
陈老汉一个激灵,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过去,“官爷,小人……小人就是陈大有!”
小吏看了他一眼,核对了户籍,然后在簿册上用朱笔画了一个圈,递给他一块刻着“陈大有,上田七亩”的木牌。
“按人头分的,你家四口人,分到七亩上田。
这是地契文书,按个手印,这地以后就是你的了!今年秋收,除了上缴国库的皇粮国税,剩下的,就全都是你自家的了!”
“我……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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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汉颤抖着手,接过那块沉甸甸的木牌,仿佛有千钧之重。
他翻来覆去地看着,又看向那份盖着官府大印的文书,上面的墨迹还未全干。
他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不是对着官吏,而是对着脚下这片熟悉的土地。
他伸出那双满是老茧和裂口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泥土,就像在抚摸自己孩子的脸庞。
下一刻,这个饱经风霜的老人,竟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那哭声里,有太多的辛酸,太多的委屈,但更多的,是压抑了一辈子的狂喜与感激。
“老天爷开眼了啊!皇上,太孙殿下……你们是活菩萨啊!”
他的哭声仿佛一个信号,越来越多接到地契的农民,都情不自禁地跪倒在地,亲吻着这片终于属于自己的土地。
哭声、笑声、欢呼声,响彻云霄,汇成了一曲最朴素,也最动人的赞歌。
相似的场景,在苏州,在湖州,在整个江南,不断上演。
那些被士绅集团盘剥的财富,如今正以最直接的方式,回馈给这片土地上最勤劳的人民。
而在遥远的北方,山东与河南,改革也因地制宜地展开。
这些地方土地兼并虽不如江南严重,但官吏腐败、豪强横行,百姓的日子同样苦不堪言。
朱雄英派出的巡察御史,手持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