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停了!
“英儿!”朱标失声大叫,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母后!”常氏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被旁边的宫女手忙脚乱地扶住。
刘守正的手指下,那一丝刚刚出现的脉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死寂,彻底的死寂!
“竖子!”朱元璋睚眦欲裂,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来,巨大的手掌已经扬起,暴怒的杀机如狂涛骇浪般席卷了整个坤宁宫,“你害了咱的妹子!”
就在那蒲扇般的大手即将落下的一刻,朱雄英猛然回头,眼中没有丝毫恐惧,反而燃烧着一股疯狂的执拗与自信!
“皇爷爷,信我!”他暴喝一声,声音甚至盖过了朱元璋的怒吼,“这是‘血瘀’与‘生气’的最后交锋,是黎明前最深的黑暗!破而后立,败则俱亡!”
言罢,他不再理会任何人,双手如穿花蝴蝶般在马皇后的胸前几处大穴上急速按压,同时,捻住那根刚刚刺下的银针,以一种极为复杂的频率,急速捻转、提插!
这是“烧山火”与“透天凉”的复合手法,一补一泄,一温一清,以毫厘之差的操控,在濒死的心脏周围,掀起一场人为的气血风暴!
一息……两息……三息……
每一息,都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坤宁宫内,落针可闻,只有朱元璋粗重如牛的喘息声。
他的手掌停在半空,落也不是,收也不是,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痛苦、挣扎与最后一丝不愿放弃的希冀。
突然——
“咳……咳咳……”
一声微弱却清晰无比的咳嗽声,从凤榻之上传来。
紧接着,马皇后那原本静止的胸膛,如同破冰的春江,开始有了轻微的起伏。
一下,两下……虽然依旧艰难,却稳定而富有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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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守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指着皇后的手腕,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而扭曲变形:“活了!活了!脉象回来了!比刚才……比刚才有力多了!沉稳有力,如盘石走珠!这是……这是生脉啊!”
朱元璋扬起的手掌,无力地垂下。
他看着榻上虽然依旧昏迷,但面色已从灰败转为苍白,嘴唇的青紫之色也渐渐褪去的妻子,虎目之中,两行滚烫的老泪,轰然滑落。
他没有哭声,只是肩膀在剧烈地颤抖。
这位杀伐一生、铁石心肠的开国帝王,此刻脆弱得像个孩子。
朱雄英的额头上,早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他的脸色比马皇后还要苍白,方才那一番惊心动魄的操作,耗尽了他全部的心力。
但他知道,还没结束。
他稳住心神,依次在神门、足三里等穴位补针,固本培元,将那股好不容易激发的生气,牢牢锁在体内。
半个时辰后,他才长吁一口气,将所有银针尽数拔出。
“皇爷爷,父王,”他的声音有些虚弱,“皇祖母的性命,已经保住了。
接下来,只需静养,按时服用孙儿开的柳皮水,三日之内,便可苏醒。
”
做完这一切,他只觉眼前一阵发黑,身体晃了晃。
“英儿!”
朱标一个箭步冲上来,将宝贝儿子紧紧搂在怀里,声音哽咽:“好孩子,我的好孩子……你吓死父王了!”
朱元[璋也走了过来,他没有说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