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那张被河水泡得发胀、死不瞑目的脸。
“你…是谁?”小五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前所未有的冰冷和警惕。
他袖筒里的匕首瞬间滑出半截,锋刃在昏暗的暮色中反射出一丝令人心悸的寒芒,身体微微弓起,像一只随时准备扑击的猎豹,目光如电般锁定了眼前的灰影。
这人知道得太多了!周老汉的死,绝非意外!他出现在这里,引自己前来,目的何在?
义庄内死寂一片,只有风穿过破窗的呜咽和远处野狗的吠叫。
昏暗中,灰影似乎微微动了一下。
他没有回答小五的问题,也没有被小五的杀气所慑。
他只是缓缓抬起手,似乎想整理一下被风吹乱的帽檐。
就在他抬手的瞬间,借着义庄破窗透进来的最后一缕微弱天光,小五锐利的目光捕捉到了对方手腕内侧——一道极其模糊、仿佛被刻意淡化过,却依旧能辨认出狰狞轮廓的旧伤疤!那疤痕的形状…竟像是一只被斩断翅膀的鹰隼
灰影似乎察觉到了小五目光的异样,动作极其轻微地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将手放下,宽大的袖口重新遮盖了手腕。
他依旧沉默着,只是用那双隐藏在帽檐阴影下的眼睛,平静地回视着小五,那目光深不见底,仿佛在说:你知道了又如何?
他没有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义庄里另一具沉默的雕像。
但那股无形的、带着铁血和死亡气息的压迫感,却比小五手中的匕首更加冰冷刺骨。
小五握着匕首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指节咯咯作响,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义庄腐朽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每一缕风穿过破窗的呜咽都像是在为这场无声的对峙敲着丧钟。
那灰影的存在本身,就是一股无形的、带着铁锈与死亡腥气的巨大压力,比冬夜的风更刺那灰影似乎失去了等待的耐心,或者确认了小五明白了某种无需言语传达的信息。
他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摇了摇头,帽檐阴影下的面孔模糊不清,仿佛带着一丝冰冷的、非人的漠然。
然后,毫无征兆地,他动了!身影如同被风吹散的烟雾,没有丝毫拖沓,几个鬼魅般的起落,便融入了义庄外更加浓重、如同墨汁泼洒的黑暗与荒草丛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踏足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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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留下小五一人,僵立在原地,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
面前是那口散发着死亡与河水腥气的薄皮棺材,耳边是野狗在乱坟岗间拖长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吠叫。
一股巨大的、混杂着惊悚、后怕和强烈不安的浪潮,狠狠拍打着他的理智。
周老汉死了,被一场“天衣无缝”的意外淹死了。
一个手腕带着诡异“断翅鹰隼”疤痕的神秘人,精准地找到他,引他前来,告知了这一切。
这绝非巧合!
小五猛地打了个寒颤,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不敢再深想下去。
他最后死死地剜了一眼那口薄皮棺材,眼神复杂难明,有对周老汉结局的冰冷审视,更有对这幕后操纵力量的深深忌惮。
然后,他迅速将匕首收回袖中,如同受惊的夜枭,转身疾退,瘦小的身影以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