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崩塌,她跌进了光芒里。
刺目的光线让小树枝琥珀色的眼睛眯成细缝。
等视线逐渐清晰时,她发现脚下踩着温暖柔软的土地。
青草与植物在她爪边蔓延,远比她半盲的眼睛所能看到的还要辽阔。
不远处,闪亮的河流正欢快冲刷着红紫色卵石;洁白的花朵在微风中摇曳——小树枝从不知道世上存在如此纯净的白色。
空气清新得不可思议,没有半点地底的霉味。
而高悬于万物之上的,是一团巨大的金色火焰,不需要灯芯,也无需蜡油。
小树枝站了起来,惊讶地张大嘴巴,仰头凝视着那支无芯的巨型蜡烛。
就连小帕拉芬也睁大了眼睛,满怀敬畏地盯着它。
烛光刺得眼睛生疼,但小树枝却无法移开视线。
有多少个夜晚入睡前,她都央求芭布奶奶讲那个爸爸最讨厌的童话,而现在她正站在这里,沐浴在她始终坚信的那支纯净蜡烛的光芒中。
就在她出神凝望时,小树枝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她必须把这支无芯蜡烛带给乌索什梅格家族,带给心存疑虑的爸爸和可敬的芭布奶奶。
但该怎么做呢?
这支蜡烛不仅火焰巨大,烛身还垂挂在无边无际的蓝色天穹之下。
小树枝把小帕拉芬安顿在白花丛中,试着爬上最近的巨石。
可即便站在巨石顶端,她离蜡烛依然遥不可及。
高高的木架看起来很有希望,但当她爬到最高处时,还是够不着蜡烛。
她奋力挥舞芭布奶奶的鹤嘴锄,却什么也碰不到。
无芯蜡烛依然熊熊燃烧着,永远那么遥不可及。
不愿放弃的小树枝环顾四周。
既然无法把无芯蜡烛带回家族,那就想办法引族人们亲自过来。
"小树枝!"小帕拉芬捧着一朵白花喊道。
当它握住花朵时,年轻狗头人身上的擦伤淤青竟在瞬间痊愈。
这怎么可能?怎么会这么快?小帕拉芬把花苞凑到鼻尖深深吸气:"谢谢你,小花。
"
小树枝停下脚步,俯身端详这些花朵。
就在她靠近的瞬间,头痛立刻消失,淤伤也无影无踪。
"谢谢你们,小花。
"她惊讶地轻声说道。
金黄的花蕊与雪白的花瓣让她想起无芯蜡烛的形状。
或许这些花也能派上用场。
小树枝小心翼翼地摘下一朵白花收进背包,花瓣上还残留着烛光的余温。
"跟我来,小帕拉芬。
"小树枝微笑着再次牵起狗头人的爪子,"我们回家去,向所有人证明无芯蜡烛真的存在!"
"可我们又要穿过那片黑暗..."小帕拉芬的耳朵害怕地贴在后脑勺上。
"黑暗再也伤害不了小帕拉芬和小树枝啦。
我们找到了永不熄灭的蜡烛,现在自己也能发光了!"
被新生的勇气驱使着双腿,怀揣雀跃不已的心脏,紧握爪子的两个小家伙穿过坍塌的隧道。
曾经阻挡他们的黑暗如今节节败退,发光的蘑菇群如同老友般张开欢迎的臂膀,远处传来铁锹挖掘的声响在洞窟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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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帕拉芬活着回来啦!"小树枝奔跑在矿道里,欢快的呼喊声惊起一片萤火,"小帕拉芬活着回来啦!"
"而且无芯蜡烛真的存在!"小帕拉芬叽叽喳喳地补充道。
起初,归来的小帕拉芬受到狗头人们惊喜的拥抱和慰问,但欢快的气氛很快被悲伤取代。
当小树枝凯旋时,迎接她的是父亲环抱双臂的哀伤目光。
乌索什梅格家族的其他成员都耷拉着肩膀,低垂着头——原来在小树枝离开期间,芭布奶奶病危了。
小树枝扔下鹤嘴锄冲进洞穴,扑通跪在祖母床前。
层层毛毯下,老狗头人消瘦的身躯像枯枝般脆弱。
当小树枝握住那双爪子时,刺骨的冰凉让她浑身发抖。
老妇人勉强睁开浑浊的眼睛。
"奶奶,"小树枝的勇气突然哽在喉咙里,"我成功了...我找到小帕拉芬了。
我还找到了无芯蜡烛。
我要证明奶奶说的都是真的。
"
她像捧着一触即碎的星光般,从背包里取出那朵白花。
"您看?花瓣上还留着无芯蜡烛的余温。
它们长得和蜡烛一模一样呢。
"
芭布奶奶的手指抚过花瓣,动作比蘑菇糖浆滴落还要缓慢。
"真想...亲眼看看啊,"老人气若游丝,"我的灯芯快燃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