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地精艳羡的目光中,他大快朵颐:从布丁喷泉到地精千层酥塔,从烤"卡巴"肉串到陈年熊肉排,再到芝士焗野猪肋排......却不知自己还引来了某些不可名状之物的垂涎。
那生物在阴影中窥视着。
它既非地精也非巨魔,不是侏儒也不是精灵或兽人。
它是某种无形无质、不可名状的存在——一位蛰伏在黑暗中的不速之客。
正是放纵无度的贪婪将它引至葬礼现场。
那种吞噬一切的贪欲,已然逾越了礼法的底线,既亵渎了亡者,又无可挽回地召来了所有地精都避之不及的恶客。
此刻它正在暗处逡巡,品尝着在场每个生灵的真实本质,洞悉着肉眼不可见的真相。
倘若克拉克斯·邦波罗赫知晓这生物的存在,或许就不会穿上那件金线锦缎马甲,也不会带上最珍贵的九头蛇皮箱。
或许就不会往陪葬堆里扔那枚镀金的冒牌加隆币。
或许这样就能逃过一劫。
但永远无人能知晓答案了——因为当夜,那个日后被称为"不速之客"的存在,尾随他回到了家。
不速之客在管家关门前就跨过了门槛——不过说实话,它本可以穿墙而入。
它飘上楼梯,穿过大厅,紧跟着克拉克斯。
当地精脱下金线马甲,从胖乎乎的绿手指上撸下戒指时,那生物正蛰伏在门后阴影中。
当克拉克斯裹着被子准备入睡时,不速之客品尝着他脑海中翻涌的贪欲。
地精疲惫而满足地咧嘴笑着,想象着堆满珠宝的棺椁——想象着躺在宝石毛皮间的里克特·喷流,那些银酒杯和金条此刻都归了死人。
夜深时分,当克拉克斯合上双眼,加隆金币与稀有黑珍珠的幻象开始在脑海中浮现时,不速之客就贴在他枕边。
它张开血盆大口,距离地精不过一寸之遥……开始进食。
克拉克斯的每缕贪念都让不速之客变得更强大。
但这怪物永远无法餍足——它的胃囊是深不可测的黑洞,永恒的饥饿与虚无折磨着它。
第二天清晨,克拉克斯神清气爽地醒来,照常处理事务,仿佛昨夜无事发生。
丝莉克丝起初也没察觉异样……直到午餐时分,丈夫的保镖"爆破"巴布找上门来。
"老板,出事了,"巴布战战兢兢地汇报,"海盗湾的军火商又断了货款。
要我去收拾他们吗?"
"啊,随他们去吧,"克拉克斯嚼着第二块肉卷嘟囔道,"卡特尔又不差这点钱。
"
"老板?"巴布瞪圆了眼睛。
丝莉克丝盯着丈夫,不安逐渐蔓延。
"照我说的做。
"克拉克斯挥了挥手。
宽恕几笔债务的念头让他莫名舒畅——卡特尔确实富得流油,何必斤斤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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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布不敢违抗商贸王子,但当日下午,克拉克斯竟在炸药运输订单上让步,连合理利润都没争取。
保镖终于意识到大事不妙。
他急忙告知丝莉克丝,却不知这仅仅是噩梦的开端。
翌日清晨,丝莉克丝撞见克拉克斯正在翻检她的首饰盒。
"我在想,该把你这些小玩意儿送些出去,"他拎起一大把镶嵌暮光蛋白石与黑钻的项链,"反正我们也用不上。
"
丝莉克丝夺回项链紧捂在胸前:"你疯了吗?到底怎么回事?"
她看不见那团盘踞在丈夫颈间的黑暗旋涡——它正蠕动着钻入他的耳道。
克拉克斯只觉胸口发闷,可思绪已不再受控。
他甩开妻子的质问,踉跄着去寻找更多可以施舍的奢侈品。
不速之客如寄生虫般紧随其后,贪婪吮吸。
无人察觉它在早餐时萦绕商贸王子周身,在卡特尔会议期间渗入他的指缝,更无人看见它如何在深夜化作黑色黏液,从熟睡者的七窍流进淌出。
商贸王子本人亦未能幸免。
他时而感到腹中传来阵阵拉扯感,如同饥饿的呜咽,但那异样总是转瞬即逝。
克拉克斯·邦波罗赫的举止日渐诡谲难测:前一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