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他迎着寒风,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试图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
那个声音…那个自称“朕”的声音…它到底是谁?是父皇的试探?是应天的巫蛊邪术?还是…某种不祥的预兆?它藏在…自己的脑子里?!
他缓缓转过头,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寝殿的每一个角落,最终,那目光仿佛穿透了自己的颅骨,带着前所未有的冰冷杀意和决绝的探究,投向那不可知的、存在于他意识深处的“异物”。
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那双锐利的眼眸深处,翻涌着惊疑、暴怒,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未知的恐惧。
**(悬念结尾)**
寒风在窗外呼啸,卷起细碎的雪沫,拍打着窗棂,如同鬼祟的低语。
寝殿内,烛火在突如其来的气流中疯狂摇曳,将青年燕王朱棣的身影拉扯得忽大忽小,扭曲变形,投射在冰冷的墙壁上,宛如一头被激怒却又陷入巨大困惑的困兽。
徐仪华站在榻边,看着丈夫背对着她的、绷紧如弓弦的背影,那双温婉的眼眸中,担忧并未散去,反而沉淀得更加浓郁。
她敏锐地捕捉到了丈夫刚才抓住她手时那一瞬间的惊悸,以及他此刻强行压抑却依旧从紧握的拳头、僵硬的肩背中泄露出来的巨大震动。
那绝不仅仅是“想到军务走神”那么简单。
她缓步上前,将一件厚实的貂绒大氅轻轻披在丈夫肩上,动作依旧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
“王爷,夜深风寒,仔细身子。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投入深潭的石子,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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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朱棣(意识B)身体微微一震,没有回头,也没有拒绝妻子的关怀。
他的目光依旧死死地“钉”在窗外无边的黑暗里,仿佛要穿透那厚重的夜幕,看清那潜藏在脑海深处的“鬼魅”。
他强迫自己冷静,用二十多年沙场磨砺出的钢铁意志压制着翻腾的惊怒和恐惧。
但那个声音,那句“仪华…朕…好想你…这次…定要护你周全…”如同魔咒般在他脑中反复回响,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诡异的熟悉感和令人毛骨悚然的穿透力!
【‘朕’?】这个自称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灵魂都在战栗。
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能自称‘朕’!难道是…?!一个荒诞绝伦却又让他遍体生寒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他猛地甩头,试图将这大逆不道的想法驱逐出去。
‘冷静!朱棣!你必须冷静!’他对自己咆哮。
‘无论是人是鬼,是阴谋还是幻觉,既在本王脑中作祟,本王定要将他揪出来,碾成齑粉!’
然而,就在他心神激荡、全副精神都用来对抗那脑中异响、梳理混乱思绪之时,他身后的徐仪华,那双一直温柔注视着他的眼眸深处,却悄然掠过一丝极其细微、难以捕捉的异色。
刚才…王爷抓住她手腕的瞬间,她似乎…不,不是似乎!她清晰地“感觉”到了!并非来自王爷那因常年握刀而布满薄茧的手掌的触感,而是一种更虚无、更诡异的…波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王爷的身体里,隔着那层血肉皮囊,极其剧烈地“震颤”了一下!伴随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混杂着极度沧桑、刻骨思念和某种沉重誓言的…情绪洪流?
那感觉稍纵即逝,快得让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但此刻,看着丈夫如此反常的、如临大敌却又找不到敌人的状态,再联想到太医口中那无法完全解释的“忧思过度”…
徐仪华的心,缓缓沉了下去。
她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落在自己刚才被丈夫紧握过的手腕上,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异样的冰凉。
她拢在袖中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王爷…’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掩去了眸中翻涌的惊疑与深沉的忧虑。
‘您…到底听到了什么?还是…身体里…藏了什么?’
夜,更深了。
北平燕王府的寝殿内,烛火依旧在不安地跳动。
青年藩王朱棣如同石雕般伫立窗前,对抗着脑中那挥之不去的“惊雷”与“魔咒”。
而在他身后,他最信任、最亲密的妻子,那温婉平静的表象之下,一颗玲珑剔透的心,已因那转瞬即逝的诡异“感觉”和丈夫反常的戒备,掀起了不为人知的滔天波澜。
这洪武二十五年冬夜的寒风,似乎比往年更加刺骨,不仅吹拂着北平城,更悄然吹入了这煌煌王府的最深处,吹动了命运齿轮上那根无人知晓的、名为“双魂”的弦索。
一个巨大的、足以颠覆一切的秘密,如同深埋地底的种子,在两人之间这无声的惊涛骇浪中,悄然破开了第一道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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