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心调养数日,辅以清心宁神之剂,便可无恙。
”
【“忧思过度?心火旺?”】意识B(青年朱棣)眉头紧锁,对这个诊断显然不太满意。
他堂堂燕王,北御蒙元,何曾因为忧思就晕倒过?这简直像在说他是个多愁善感的妇人!【“本王吃得下睡得着,何来忧思?”】
意识A(永乐帝)却在心底默默点头:‘这老太医倒是有两下子。
忧思过度?没错,担心应天的削藩风声,担心父皇的态度,担心自己这位置坐得稳不稳…心火旺?更没错,被应天那些酸儒的流言气得肝疼,可不就是火大么?至于晕倒…’他顿了顿,带着一丝无奈,‘大概是被我这个不速之客给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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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陈太医似乎习惯了这位王爷的脾气,不卑不亢地补充道,【“恕老朽直言,王爷勇武刚毅,天下皆知。
然‘思伤脾,怒伤肝’。
王爷身系北疆安危,万民福祉,更需保重贵体。
些许郁结之气,积于胸臆,亦能伤人。
王爷近日是否常感烦闷焦躁,夜寐不安?】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地上摔碎的杯盏。
青年朱棣(意识B)沉默了。
烦闷焦躁?夜寐不安?太医的话像针一样刺中了他心底的隐秘。
应天那边关于他“拥兵自重”、“骄横跋扈”的奏章,像阴云一样笼罩着他。
父皇朱元璋日渐衰老,性情越发难以捉摸,对藩王的态度也暧昧不明。
太子大哥朱标的英年早逝,更是让朝局充满了变数…这些,都像沉重的石头压在他心头。
只是他向来骄傲,从不轻易示弱。
【“…嗯。
”】他最终只是从鼻腔里哼出一个模糊的音节,算是默认。
“王爷明鉴。
”陈太医松了口气,【“老朽开一剂疏肝理气、宁心安神的方子,王爷按时服用,务必放宽心怀,多加休息。
切记,心平则气和,气和则百病不侵。
”】
“知道了,下去开方吧。
”青年朱棣(意识B)挥挥手,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太医的诊断合情合理,但他总觉得,刚才脑子里那个声音…绝不是简单的“忧思过度”能解释的!
陈太医和王彦等人再次行礼告退。
寝殿内又只剩下他一人。
不,是“两人”。
**(合:风暴将至,暗藏玄机)**
烛火将青年朱棣(意识B)的影子长长地投在墙壁上,随着火焰的跳动而摇曳不定。
他独自坐在榻边,刚才的怒火和惊疑被一种更深的困惑和烦躁取代。
太医的话让他不得不正视内心的压力,但那个诡异的声音…像一根刺,扎在他脑子里。
【“忧思过度…心火旺…”】他低声重复着太医的诊断,嘴角扯出一个自嘲的弧度。
【“难道真是本王疑神疑鬼了?”】他用力甩了甩头,试图将那个声音甩出去。
也许…真的是太累了?被那些该死的流言气昏了头?出现了幻听?
‘小子,别自欺欺人了。
’意是A(永乐帝)忍不住在心底叹息。
看着年轻自己这副强自镇定的模样,他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同样被巨大压力和未知恐惧包围的燕王。
‘应天那边的刀子,已经快架到脖子上了…你还在纠结一个生意?’
就在这时,寝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道温婉的身影伴着淡淡的馨香走了进来。
来人一身素雅的宫装,发髻简单挽起,只簪了一支白玉簪,眉目如画,气质娴静端庄,正是燕王正妃徐仪华。
她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羹汤,步履轻盈。
“王爷。
”徐仪华的声音如同清泉,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听说您方才不适,妾身熬了点安神的银耳莲子羹,您趁热用些吧?”她走到榻前,将汤碗放在小几上,目光温柔地落在丈夫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
看到妻子,青年朱棣(意识B)紧绷的神经似乎松懈了一丝。
徐仪华不仅是他的结发妻子,更是他精神上最重要的支柱和智囊。
她的父亲是开国第一功臣徐达,她本人也深谙韬略,见识不凡。
“有劳王妃了。
他接过汤碗,语气缓和了许多。
温热的瓷碗熨贴着手心,也稍稍驱散了他心头的寒意。
徐仪华顺势在榻边坐下,拿起丝帕,极其自然地为他擦拭额角并不存在的虚汗。
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做一件无比重要的事情。
她的目光细细描摹着丈夫的眉眼,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王爷,”她轻声开口,声音压得很低,确保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方才妾身在外头,听太医说是忧思所致…妾身斗胆,可是为了…应天那边?”她没有明说,但意思不言而喻。
青年朱棣(意识B)端着汤碗的手微微一顿。
面对妻子,他无需像面对臣属那样时刻戴着面具。
他沉默了片刻,才闷声道:【“嗯。
树欲静而风不止。
允炆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