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的、对一切(包括他)的厌弃面前,土崩瓦解。
他该怎么办?他能怎么办?
强行留下她?用更暴力的手段?那只会让她恨他入骨,加速她的逃离。
放手?看着她回到库坦,回到杉元身边?这个念头带来的冰冷和空洞,比死亡更让他恐惧。
混乱的思绪如同暴风中的碎片,在他脑中疯狂冲撞。
最终,只剩下一个近乎本能的、卑微的念头:不能让她在这里崩溃。
不能让她继续这样哭下去。
至少……先离开这个让她失控的地方。
尾形僵硬地、极其缓慢地收紧了环在她腰上的手臂。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笨拙的谨慎,仿佛抱着一个随时会碎裂的琉璃娃娃。
他试图将她从自己身上抱下来。
阿希莉帕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世界里,对他的动作毫无反应,只是依旧在他怀里剧烈地抽泣着,身体随着哭泣而不断颤抖、痉挛。
她的重量完全依靠在他身上。
尾形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支撑起她绵软的身体。
他抱着她,动作僵硬得像一个生锈的机器。
他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地,抱着怀中依旧在绝望哭泣的阿希莉帕,离开了那张承载了情欲与崩溃的扶手椅,走向通往二楼的楼梯。
他的步伐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空洞的回响。
他微微低着头,视线落在怀中哭泣的人脸上,眼神却空洞失焦,仿佛穿透了她,看到了某个无法挽回的、漆黑的未来。
月光透过高窗,在他紧绷的侧脸和紧抿的薄唇上投下冷硬的线条,那上面再无一丝往日的冷峻与掌控,只剩下无法掩饰的、深沉的惶恐与绝望。
厚重的天鹅绒窗帘角落,意外造访却又不知何处可去的百合子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她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指甲深深陷入脸颊的软肉,才勉强堵住那几乎要冲口而出的呜咽。
她的脸上布满了不正常的、如同高烧般的潮红,一直蔓延到耳根和脖颈。
这潮红并非情动,而是巨大的震惊、强烈的羞耻感、以及目睹了那绝对禁忌一幕(尾形的跪地、吻脚、乃至后来的……)后,身体不受控制的、混乱的生理反应。
她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如同受惊的野兔。
她看着尾形如同失了魂的傀儡般,抱着崩溃哭泣的阿希莉帕,一步一步僵硬地走上楼梯。
看着那个永远高高在上、冷酷无情的男人,此刻背影里透出的那种深不见底的脆弱和恐慌……这颠覆性的冲击让她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身体本能的、剧烈的颤抖和脸上滚烫的羞红。
直到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楼梯转角,直到阿希莉帕那撕心裂肺的哭声被厚重的楼板隔绝,变得模糊不清……百合子才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毯上。
她松开捂着嘴的手,大口大口地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