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我步入了承乾宫。
初见萱姐姐有气,却无力的躺在榻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见我来了想要起身相迎,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只是躺在病榻上讪笑道,“你来了,我与你并无任何交情,未曾想你却是来看我的第一人。
”
我忙上前去按捺住萱姐姐的手腕,叫她不必起身。
又委婉的笑了笑,“也算不上是特意,只是路过承乾宫,特来拜姐姐一拜。
”
“那也是有心的。
”萱姐姐娇弱的道,“好巧,我也好些日子没有和人说说话了。
”
依言坐在萱淑女的身旁,与她闲话。
我见她面颊惨白异常,大热天的,身子却被一袭棉被紧紧裹住,朦胧中听她恍惚道,“叫你见笑了,我只觉得天冷极了。
虽是临近盛暑,只觉得宫中的一座座宫殿好似一座座银子筑成的山丘,毫无生气可言。
”说罢又哀叹口气,“他又厌恶极了我,直教我觉得活着没什么盼头。
”
窗台边缘支架上的一盆紫薇花挺着碧绿的茎秆,紫红色的花蕊迎着灼热的骄阳,一朵挨着一朵开的极为盛放,花骨朵星星点点的缀满在浅绿色枝叶丛中,充满生机,与病恹恹的殿内极不相称。
见她道,“这些花是我精心挑选的,在众多花卉中,我独爱紫薇。
雅而不俗,花香虽不扑鼻,但淡淡的香味让人回味无穷。
更重要的是,它不与百花争春,独择初夏盛放,这份低调我很喜欢。
”
见她一口气说了这许多,早已气喘吁吁,虚弱的抚了抚胸口。
我急忙上前去一抚萱姐姐的额头,转首对琉星道,“怎么这样烫?还不去请太医。
”
琉星急道,“去请过了,他们见小主触怒了龙颜,深得皇上厌恶,都一味的推诿,实在推诿不过,便过来随便一瞧,不想授人以柄,连药方都不肯开,只道小主静养一番即可,便一直拖到了今日这般严重。
”
我手掌重重一拍床榻边缘,道,“姐姐被贱人所害,皇上受人蒙蔽没有惩治奸人也就罢了,何以连太医都这般冷漠?”
萱淑女眼前一亮,激动的道,“你相信我!”旋即又摇头道,“不是皇上的意思,必是身后有人主使,教太医院的太医们动弹不得。
”
我又问道,“我听琉星说姐姐患有旧疾在身?”
萱姐姐且泣且诉,“是哮喘。
”略显惆怅的道,“我这哮喘病是打娘胎里就落下的病根,无药可治的。
”
我见伫立在旁的卿黛在犹豫着,不知以低微的身份,是否该在此时介入两位金贵小主的交谈。
我看出了她的犹豫,当下问道,“可有话说?”
卿黛稍加思忖便道,“奴婢猛的想起太医院有一个医术精湛的太医可用。
”
我也恍然醒悟道,“莫非你说的是太医院的宋太医?”
小贵子一怔,微微蹙眉道,“太医院有好几个姓宋的太医,还请小主明示,是哪位姓宋的太医?”
我脱口而出,“宋朝生!”
素听闻后宫的姐妹议论,此人性格桀骜,医术却极为精湛。
当下萱姐姐病危,也顾不得这许多,特地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