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到黄昏。
奚桓躲在屋子里,褪了诗书文章,礼仪廉耻,像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或是全凭本能的兽性,孜孜汲汲地吸取。
未几他抬起懵懂的眼,有些委屈,“没有了。
”
花绸只恨不能一巴掌拍死他,可她又舍不得,嗔怨的眼抛出暗暗游丝,脸红得滴血,“有点疼。
”
“对不起,”奚桓两手撑在她左右,歪着脸亲她,“可我没咬。
”
她的脸更红了,找不到地方藏,背过身去。
奚桓在她肩上歪着脑袋无耻地笑,“你怎么知道要转过去?”
彻底激恼了花绸,扭头狠拍他一巴掌,“你话怎么这样多!”
“嘿嘿……”他带着些傻兮兮的霸道,把她摁倒,跪在她身后,绕下手去兜着她的肚皮,小心地进军,“我会惊到他么?”
“你再说话,就滚下去!”花绸扭脸瞪他,眼里带着星光一样的泪花。
像只凶巴巴的猫,一爪子挠在奚桓心肺里,他手指在唇上比一比,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旋即往前一撞,花绸不防地哼了一声,他顽劣地俯下来,趴在她耳边笑,“不叫我说话,你为什么要出声呢?”
很多时候,就像此刻,花绸恨极了他,又爱惨了他。
暴雨之后,光阴迅倏,残夏了结,日近中秋。
因不在京,倒不繁琐,节前设宴请客,将房孙两位秀才也请了来,在园中开筵赏月,因这二人才情了得,奚桓不管规矩,叫花绸同席,与人飞觞行令,十分得趣。
节中家宴,同样是在园中设屏摆灯,花前月下治席,丫头小厮同饮。
众人说说笑笑,采薇忽地惊乍起来,“哎呀,再有些日子,咱们小少爷就出世了,怎的老爷还不来信,到底给小少爷取个什么名字也不说下。
”
奚桓抚着花绸的肚皮睨她,“你怎的就晓得是小少爷?”
“我那日做梦,梦见天上的仙官下来告诉我的,我的梦一向准,跑不离的。
”
奚桓大为不屑,吭哧吭哧嘲讽她,“你的脑子尚且糊涂,何况梦乎?”
这二人自幼吵到大,花绸懒得劝管了,掣着奚桓衣袖与他嘀咕,“采薇说起来,倒也是,四月就写信回家问过名,怎么大哥哥还不回信?”
“这里头有个缘故,爹不擅起名,连我的名也是当年写信到扬州问的姑爷爷,保不准是四处寻摸先生名仕给起呢。
不妨事,咱们先叫个乳名,回头再行大字。
”
“那乳名叫什么?”
奚桓郑重凝眉,“我都想好了,若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