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歪正了身,掣了腰间细细的带子,大大咧咧地掏出个什么,望眼欲穿地盯着花绸,想象是在她身上作乱。
触感有明显差异,她是软绵洇润的,像琼花碎舞的扬州三月,而他的手与之相较,过于粗糙,他不得将就着浇灭他日益嚣涨的念想。
不想花绸睡梦里像是听见谁在耳畔滚烫的叹息,一声紧过一声,似在她梦里丢下一把火,将她朦胧烧醒。
眼一睁,就看见柄粗矿的肉做的刀子在她眼前晃呀晃,唬得她一个激灵坐起来,“啊!”
奚桓将将澎湃而来一点汹涌之意被她陡地吓退,目呆呆看着她。
花绸忙把两手捂住脸,缩在床上从指缝瞪他,“你做什么啊?也不晓得避着我些?”
“为什么要避着你?”他胡乱系了带子,大大方方挪到床沿上坐着,掰开她的手,歪着脑袋亲她,“既然醒了,求你行行好,解救解救我。
”
绮窗隐隐透着昏昧魅惑的蓝光,屋里黯淡,能看清他深攒的眉,几如堆积着抚不平的暗涌,在他眼睛里形成漩涡。
花绸细细检算,自她有身子以来,亲密屈指可数,的确有些难为他了。
她窥他一眼,伴着他热烈的呼吸,她凑过去吻在他嘴上,“你省事点噢,孩儿可经不住你折腾。
”
“我晓得我晓得。
”奚桓跑急马似的亲她,手忙着剥解她,她的发丝与迷离的目光,像绳索,把他缠绕拉扯。
廊外坠着雨滴,叮咚叮咚似彼此的心跳。
花绸无可否认,她也很想念他,想念在的手中绽放与沉溺,他们隔着浑圆可爱的一个肚皮,挡不住迫切相融的渴及。
她在他的亲吻里像条漫无目的的鱼,在温热的水里,滑滑地游移。
翕然间,他退开了,花绸怔着窥他的眼,发现他也怔垂着目光。
顺着他的视线垂首,花绸适才察觉她胸口涓涓涌着温热的细流,淌过他的手背。
他呆呆地启口,“真的有啊……”
花绸窘迫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忙拍开他的手,掣了薄衾盖住,往床角缩一缩,“不许看!”
他抬起手背舔一舔,有些腥甜的味道,却像一味浓烈的药,催出他浩瀚如海的邪念,他目光痴迷地移到她脸上,“能不能,给我吃点?”
花绸想说“不行”,可他的手已经伸了过来,掣下被褥,她有些仓皇失措,推他凑过来的脑袋,十分徒劳,他毛绒绒的脑袋拱在她怀里,又十分怪异,她觉得他像她的孩子,又像他的情郎。
细细风声暗敲门,待静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