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杰看到我愣神,拍拍我的肩膀道:“苏苏来的电话吗?”
“是,她跟我们问新年好呢。
”我简短地说。
“哦,是这样。
”他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
我料定他早已经猜出了苏苏和我说的事情,并且我的电话漏音厉害,于是索性坦白告诉他:“苏苏说Michael去她店里找我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管他,他愿找找吧。
”
蒋杰走近我一步,重又把我的手放进他的口袋里,笑了笑说:“我们回去吧,看你冻得手冰凉冰凉的。
”
我担心他多想,拽住他:“蒋杰,我和Michael已经完了,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再回头了。
”
我看着他的眼睛,希望得到放心的答复。
他捏捏我的鼻子,却并不回答:“你现在不要叫我的全名了,显得多疏远。
”
“那我该叫你什么?”
“叫杰也可以,我排行老三,别人都叫我老三,你叫我三哥也行啊,或者,”他压低声音,一脸坏笑,“你以后要是叫我老公我听了会更舒服。
”
“唔,太肉麻了。
”我做出一副苦脸,“我不要这样叫你。
”我想起以前与Michael之间的昵称,他总是叫我honey,或者sweetheart,而我总是叫他darling。
当恩爱逝去的时候,曾经叫过的名字便不能再提及。
“那,随便你怎么叫吧。
”蒋杰放弃了。
“叫你大坏蛋?”我笑道,“或者大贱蛋,或者大灰狼?”
“大灰狼会咬人。
”他张嘴佯作来咬我,我笑着躲开,他追过来,我便求饶道:“快放了我吧。
”
“你叫三哥,我就饶了你。
”他把我拦腰抱起来,做势要把我扔在雪地里。
“好吧好吧,”我投降道,“三哥哥。
”
“三哥哥?”他重复道,“唔,太好听了,再叫一声。
”
“三哥哥。
”我再这样叫他。
他怔了一下,把我放下来,一只手揣在兜里,一只手揽着我,俩人晃晃悠悠地走下山去,我看看他美得鼻涕冒泡的样子,使劲忍住笑,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对方都很傻乎乎的,于是相视大笑。
我多么希望这快乐能长长久久,我费尽心思用尽笔墨详细记录这点点滴滴,将他雕刻在我的记忆里。
张宇有一首歌唱道“再怎么心如钢铁化作绕指柔”,每每让我想起人前多表现为强悍冷酷的蒋杰对我的柔情备至的一面,心里便变得特别特别柔软。
Michael对我的伤害结成的硬痂也渐渐软化,我再次相信这人世间真爱是一定存在于某处的,上帝在最初的时候便为你安排好了某一个人在某一处等待你,不管你与他人如何刻骨相爱缠绵,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最终的最终,你仍然是要奔向冥冥中注定的那一个怀抱。
时光稍纵即逝,爱人的甜蜜微笑稍纵即逝,生命稍纵即逝,拥有时,一定要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