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给你煨鸡蛋,一会儿回来就熟喽。
”
我弟弟也是个好玩的主,我们前脚出门,他后脚就跟上了:“我也去。
”
被我妈一把拧回去了:“你个砍脑壳的懒鬼,给我回来,鸡还没杀呢。
”
爸爸立刻反驳:“大过年的,别砍脑壳砍脑壳地,多不吉利。
”
于是他俩又拌嘴开了。
蒋杰听了看着我直乐。
我吐吐舌头:“他俩都斗嘴皮子斗了几十年了。
”
“但是他们却恩爱了几十年不是吗?”蒋杰说。
我点点头,他便凑过来低声说:“我们以后也会这样恩爱。
”
我抿嘴笑而不答,他把我的手抓住放进他的口袋里,他的口袋里暖烘烘的,我的心也开始变暖。
如果爱神眷顾我的话,我想我是可以重新开始爱的吧?
我们爬到对面的茶山上,矮墩墩的茶叶树上堆了深深浅浅的积雪,像水墨山水画中的意境,天空被雪洗过了,一片湛蓝,太阳出来积雪开始融化,南方的雪姗姗来迟,却很快消逝,我俩走在山道上,没看到一只兔子,也许兔子只有在童年的时候才存在。
站在山坡上望着对面群山依旧苍翠,南方的冬天仍然是绿色的,只是这绿多了些沧桑的色彩。
一栋栋白色的小楼掩映在竹林里,露出一道白墙或者一方青瓦,煞是好看。
“我喜欢这里。
”蒋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为什么那么让我着迷了,真是一方山水养一方人啊。
等我们老了来这里养老真不错!”
我真的没有想那么长远,人生存在无数的变数,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死去,我也不知道这段爱是否能长长久久。
站在山坡上的时候苏苏来电话了,状告小Q在她家犯下的种种劣迹:在小乐的作业本上尿尿,把鞋子藏在床底下,把袜子撕咬,晚上莫名其妙叫唤等。
说我再不回去就要把它炖了,我这边却被她乐得笑疼了肚子。
突然她话锋一转,说:“德国小伙来过了。
”
“他来干什么?”我心里一个激灵。
“找你呗。
”苏苏说,“他去你的公寓找过了,没有人,你又把以前那个手机号扔了,他找不着你,只好来我这了,我都被他烦得想搬家了。
”
“那你没告诉他我的……新手机号吧。
”我背对蒋杰,压低声音说。
“我傻呀我告诉他。
”苏苏说,“你就放心吧,除非他追到你家去。
”突然她叫起来,“搞不好他真追到你家去了。
他又不是没干过那种事。
”
“没事。
”我笑,“他不知道我具体住哪。
”
挂断了苏苏的电话,我心事沉沉,为什么Michael还要找我,难道他的疯狂间歇性地在每年春节发作?我在心里和他对话:我们之间已经完了,我现在已经答应了蒋杰的求婚,我是他的未婚妻。
Michael,你已经完全彻底地失去我了,请你也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吧,我是好是坏,是死是活,都与你没有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