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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一个福尔赛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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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阵沉寂,于是索米斯说道: “我想你是不想去的,是吗?” 伊琳没有回答。

     “我真弄不懂你想些什么?你好象在这儿永远住得不开心。

    ” “我开心不开心跟造房子有什么关系?” 她拿起那瓶玫瑰花走了。

    索米斯仍旧坐着。

    难道他签定那张合同就为了这个么?难道他预备花上万镑左右的钱是为的这个么?波辛尼那句话他又想起来了:“女人总是麻烦!” 可是没有一会,他的气就稍稍平复下来。

    事情可能弄得还要糟些。

     她可能大发其脾气。

    他原来指望的并不止这一点点的不快。

    总算是运气,有琼替他打破这个僵局。

    她一定是从波辛尼那里诓出来的;他早就该见到这一点了。

     他点起香烟。

    伊琳总算没有大哭大闹!她会自己转弯的——这是她最好的地方;她冷僻,可是并不别扭。

    那张油光刷亮的餐桌上歇着一只甲虫;他一面向甲虫喷着烟,一面冥想着那座房子。

    担心没有用处,过会跟她和好算了。

    她这时该是黑地里坐在日本阳伞下面做针线呢。

    好一个美丽的温暖的夜晚。

     事实是那天下午琼眼睛笑眯眯地跑了来,说“索米斯太好了!对菲力真是一件美事——他恰恰就需要有这样一个机会!” 她看见伊琳脸上仍旧是不开心和茫然的样子,就说下去:“当然是你们在罗宾山的房子。

    怎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伊琳原来并不知道。

     “哦!那么,我想我不该告诉你的!”她不耐烦地望着自己的好朋友,又叫道:“你看上去好象毫不关心似的。

    你知道,我一直巴望的就是这个——他一直要找的就是这种机会。

    你现在可以看看他的本领了;” 这样一来,她就把事情的经过全部吐了出来。

     自从她订婚之后,琼好象对自己好朋友的处境已经不大感到兴趣;她跟伊琳在一起时都是谈些自己的私房话;尽管她对伊琳的身世充满怜惜,可是有时候仍旧不免在微笑中露出一点又象是怜悯、又象是瞧不起的神气,那意思好象说:这个女子在自己一生中铸成这样一件大错——这样可笑的错误。

     “连内部装修也由他包下来——由他一手经办。

    这简直——”琼大笑出来,小身体快活地颤动着;她举手击一下白纱窗帘。

    “你知道我甚至还求过詹姆士爷爷——”可是忽然不愿意提起那次不快的事情,她又停止不说;过了一会,看见自己的好朋友简直不大理会这件事,就起身走了。

    她走到人行道上时回过头来看看,伊琳仍旧站在门口。

    她招一下手,表示告别,可是伊琳并没有答礼,只是用手摸着额头,慢慢转过身去,把门关上。

     不一会,索米斯走进客厅,从窗口窥望着伊琳。

     她坐在日本阳伞的影子里,一动不动,雪白的肩上的花边随着她胸口的微微起伏颤动着。

     可是这个沉默的人儿,在黑地里坐着一动不动,好象有股温暖劲儿,一股蕴藏着的热情,就好象她整个的人都在激荡着,而且在她的内心深处正在起着某种变化。

     索米斯乘人没有瞧见,又溜回餐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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