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冬言愣住了:&ldquo那&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突然想起还有点别的事得去处理下,你继续看电视剧吧。
&rdquo说着他也不停留,出了许冬言的房间。
坐在自己的电脑前时,宁时修才疲惫地叹了口气。
原本回来的路上,他想了一大堆要对她说的话,可是刚才火气上涌,他突然就什么都不想说了。
第二天一下班,许冬言立刻赶往约定的地点,可是路上有点堵车,她还是迟到了。
好在她到的时候陆江庭还没有来。
她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一杯饮料,静静地等着。
店里的杂志不知翻到第几遍时,天彻底黑了下来。
许冬言看了一眼时间,给陆江庭拨了个电话,可惜没人接听。
联系不到他,她也不好离开,就只能继续等着。
而陆江庭即将出门前,突然接到了S市的电话。
陈姨在电话中哭天抢地、支支吾吾,完全听不清说了些什么,但不用说也知道是王璐出事了。
陆江庭觉得额角的神经突突地跳着,他尽量安抚着陈姨:&ldquo您慢慢说。
&rdquo
陈姨又把下午的情况颠三倒四地说了几遍,陆江庭终于听明白了&mdash&mdash王璐竟然不见了。
她一个病人,在S市无依无靠的,能跑去哪儿呢?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ldquo她之前说过想去哪儿吗?&rdquo
&ldquo没有,就留下一张字条。
&rdquo
&ldquo什么字条?&rdquo
&ldquo我看样子是写给您的,也没说要去哪儿,好像就是告别。
&rdquo陈姨又哭起来,&ldquo不会出事吧,陆先生?&rdquo
陆江庭无奈地叹气:&ldquo您在家等我,我立刻赶回去。
&rdquo
&ldquo好的好的!&rdquo
陆江庭出门打车直奔机场,路上打电话给陆成刚,告诉爸妈,不用等周五了,他现在就得提前回S市。
陆成刚在电话中就听出了不对劲,这么着急,十有八九与王璐有关,但他也知道此刻不是问的时候,只劝陆江庭遇事不要急,注意安全。
挂了父亲的电话,陆江庭才想起要订回S市的机票。
好在也不是旺季,机票不难订。
只是时间很紧张,现在赶去机场不一定能赶得上登机。
好歹一路风驰电掣,最后还是赶上了。
这天晚上够紧张、够混乱,直到上了飞机坐在位置上,陆江庭才想起他今天晚上出门是要去见许冬言的,而此时,距离他们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他心里暗叫不好,拿出手机一看,果然有两个未接来电。
陆江庭连忙趁着飞机起飞前回过去:&ldquo冬言,实在不好意思,我临时有点事,今晚要回S市了。
&rdquo
&ldquo这么急?&rdquo
&ldquo嗯,没办法,对不起啊。
&rdquo
&ldquo哦,没事的。
&rdquo
陆江庭有点不好意思:&ldquo你&hellip&hellip还在那儿吗?&rdquo
&ldquo没&hellip&hellip没&hellip&hellip没&hellip&hellip没有,我等了半个小时,看你没来就走了。
&rdquo
陆江庭松了口气:&ldquo没耽误你太多时间就好。
实在是意外,以后我一定当面赔罪。
&rdquo
以后?还会有以后吗?她这次答应来见他,也是想着上次他匆匆离开两人连个告别都没有,这次见过,以后或许就不再见面了,毕竟他们各自都将有自己的生活。
可是这次竟然也没见到。
许冬言不禁笑了,或许她和他的缘分就是这么浅,浅到连说再见的机会都没有。
许冬言说:&ldquo嗯,那先这样吧。
&rdquo
陆江庭沉默了片刻说:&ldquo冬言,好好照顾好自己。
&rdquo
&ldquo你也是。
&rdquo她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陆江庭连夜赶回S市,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两点钟。
他开着车,把王璐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却一无所获。
他打电话给王璐在S市的朋友,朋友还在睡梦中,完全搞不清状况。
他又给她父母家打电话,连续几个电话竟然都被拒接了。
最后似乎实在是烦了,王璐母亲发了一条短信给陆江庭:&ldquo以后我们璐璐跟你没关系了。
&rdquo
陆江庭放下手机,&rdquo沉思了一会儿。
她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带走,但是那张字条却告诉他,她是真的走了,而且不会再回来了。
他看了一遍又一遍。
陈姨站在一旁战战兢兢地看着他:&ldquo要不&hellip&hellip我们去找她吧?&rdquo
天已经大亮了。
陆江庭叹了口气:&ldquo陈姨,您先回家吧。
&ldquo那您&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没事。
&rdquo
陆江庭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卧室,周遭还充斥着王璐的气息,可她怎么就走了。
他闭了闭眼,满脑子都是字条上的那几句话&mdash&mdash要他不要去找他,要他直视自己的心,说他才是她的病灶,离开他,她才能好起来。
离开他,她才能好起来。
陆江庭默默琢磨着这句话,心里五味杂陈。
以前,她总说他是她的药,如今却成了她的病。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让她变得不幸了呢?或许就是这三年的时间,他自己都渐渐看不清自己的感情了,终究伤害到了她。
&ldquo陆先生,要不要报警?&rdquo陈姨还是不放心。
陆江庭叹了口气,想到王璐父母的态度,她应该是提前跟父母通过消息了:&ldquo不用了,她可能是躲起来了。
&rdquo
&ldquo那她的病&hellip&hellip&rdquo
&ldquo她的病?&rdquo陆江庭苦涩地笑,但愿她这么做,真的就能从此好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许冬言一直都很忙,忙得她都没注意到有好几天没见到关铭了。
后来发现后跟同事一打听,才知道他请了一周的假。
关铭是典型的工作狂,许冬言认识他这几年几乎从没见他请过假,这次是为什么?生病了还是遇到了什么事?
趁着中午休息的时候,她给关铭打了个电话。
关铭在电话里的声音中气十足,听起来不橡是个病人。
许冬言问:&ldquo怎么请假了?&rdquo
关铭揶揄她:&ldquo这都几天了,你才想起我?&rdquo
许冬言随口撒了个谎:&ldquo我&hellip&hellip我&hellip&hellip我&hellip&hellip以为你就是临时有事,这两天就回来了,谁知道你请了这么久的假。
&rdquo
关铭嘿嘿笑着说:&ldquo怎么了,是不是公司里有什么事等着我去摆平啊?&rdquo
&ldquo那倒是没有,就是问问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rdquo
关铭心里暖暖的:&ldquo是有点事,小事,过几天就回去了。
&rdquo
&ldquo哦,没事就好。
关铭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地说:&ldquo也可能有事,但也说不准。
&rdquo
许冬言听得迷糊:&ldquo什么说不准?&rdquo
&ldquo算了,等定下来再跟你说。
&rdquo
两人又聊了几句,才结束了通话。
下午的时候,许冬言被张俪叫去办公室。
她一进门,张俪便直接切人正题:&ldquo你看看你这两篇写的是什么?&rdquo
张俪将几页纸扔到她面前。
她低头看,是这两期专栏的稿子。
有什么问题吗?&rdquo
张俪见她不解,一脸无可奈何,她站在办公桌前,一只手叉着腰,一只手撑在办公桌上:&ldquo这种小项目报道了有意义吗?谁会有兴趣关心这个?人家是给你广告费了还是怎么的?&rdquo
小项目当然没大项目更具吸引力,可是全国一年能有几个大项目?但是专栏却不能停。
许冬言腹诽着,嘴上却什么也没说。
张俪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冷笑一声说:&ldquo别说没有大项目跟,长宁的新项目马上就要动工了你不报道,却报道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lsquo?&rdquo
长宁的项目进展没人比许冬言更清楚,宁时修也是为了这个项目才刚出了差。
可是许冬言最近实在没空去外场跟进:&ldquo最近杂志的事情都是我在跟,没什么时间出差。
&rdquo
许冬言说的是大实话,可是张俪却不以为然。
张俪沉默了几秒,突然说:&ldquo我们之前没有过接触,你可能对我不太了解。
我这人呢,总是喜欢把所有的事都想在前头,不像某些人会等到错误发生了再去补救,那还有什么意义?你以前的事情我也听说过,我一向不是什么会护短的上司,在我手底下干活,只有得力的和不得力的,没什么工作以外的人情。
所以你能千就干,不能干自然会有人替你干,明白吗?&rdquo
起初,许冬言还不明白张俪要说什么,听到后来,她总算是听明白了:有谁替她担过责任,在她出了错后会想办法替她补救,又有谁会一直护着她,并不只当她是自己的下属?除了陆江庭,没有别人。
许冬言开始有点理解为什么张俪从到任开始就一直不喜欢她了,原来在张俪心里,她已经被烙上了大大的标签&mdash&mdash她无非是个只会跟男上司攀交情、擒暧昧、一无是处的团队蛀虫而已。
许冬言沉默着点了点头,然而这不代表她的任何态度,只代表她听明白了张俪的话。
一个星期后,关铭依旧没有来上班,许冬言正好奇是怎么回事,就听说了他递了辞呈的消息。
许冬言并不意外,关铭早就表现出了对张俪的不满,离开只是早晚的事,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关铭辞职的消息刚传开,许冬言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听上去,关铭的心情很不错:&ldquo上次就想跟你说这件事的,但当时还没定下来。
现在定下来了,终于可以大大方方地说了。
&rdquo
许冬言有点羡慕他:&ldquo看样子是找好下家了。
怎么,到哪儿高就去了?&rdquo
关铭嘿嘿笑了:&ldquo我现在的这家公司你可能没听过,刚成立没多久。
&rdquo
许冬言笑:&ldquo既然是跳去了新公司,不用说是要升职加薪了,啥时候请客?&rdquo
&ldquo啥时候都没问题啊!不过我来这里也不全是为了待遇,主要是老板人好。
&rdquo说着关铭还狡黠地笑了一下。
许冬言幽幽地叹气:&ldquo你已经脱离苦海了我还在里面熬着呢。
&rdquo
&ldquo我今天打电话来,就是想带你也脱离苦海。
&rdquo
许冬言微微一愣:&ldquo什么意思?&rdquo
&ldquo张俪那疯女人干不成啥,我看你早晚也得辞职走人,还不如早点走。
&rdquo
许冬言沉默了片刻。
如果是以前,她不一定想要离开,然而现在的工作环境的确不是她喜欢的。
见她不说话,关铭就知道有戏,继续游说道:&ldquo我已经跟老板商量过了,只要你愿意来,年薪涨百分之三十没问题,而且工作上给你绝对的自由,你自己负责的内容,你说了算。
&rdquo
其实卓华的待遇已经算是行业内不错的了,现在整个行业都在走下坡路,关铭说的条件让许冬言有点意外,于是问他:&ldquo哪家公司?&rdquo
&ldquo公司名字叫中庭远,你可以百度看看。
&rdquo关铭说。
许冬言的电脑正好开着,她随手在搜索栏里输人了&ldquo中庭远&rdquo三个字,公司的百度百科就跳了出来,里面介绍得很详细。
但是公司的成立时间还不到半年,真是够新的。
&ldquo放心吧,大小姐,师兄不会坑你。
只要你决定来了,一定不会后悔。
&rdquo
&ldquo行,我好好考虑一下。
&rdquo
&ldquo那好,考虑时间别太长啊。
&rdquo挂电话前关铭又说,&ldquo哦,对了,这公司在S市,简介上你看到了吧?&rdquo
在S市?她还真没注意&hellip&hellip
睡觉前,许冬言拿过手机看了看。
又是一天过去了,宁时修连条短信都没发过来。
许冬言默默回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从宁志恒的反对到刘玲的再度出现,所有的事情都没有说破,但是她却能感觉到,他正在一点一点地离她远去。
宁时修这回的出差地点是在库尔勒,工地寓市区有近百公里,手机一直处于没信号的状态,晚上回到住的地方才会断断续续地有点信号,可是这种时候一般都已经很晚了。
他想,她应该已经睡了。
在库尔勒的这些日子要比任何时候都忙,一个项目要做起来不容易,跟当地政府沟通完还要跟投资方沟通,跟投资方沟通完还要跟施工方沟通&hellip&hellip宁时修就这样忙了差不多半个月。
而这半个月里,他和许冬言几乎就没联系过。
期间有一次,他有机会去了一趟市区。
车子快进市区的时候,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信号在来这里后终于第一次满格了。
但碍于身边有人,他只发了一条短信给许冬言:&ldquo在干什么?&rdquo
短信顺利发了出去,却一直没有回复。
到了市区,同事们要去超市买日用品,他也没什么要买的,就找了个地方抽烟。
等到人都走了,他拿出手机准备拨给许冬言。
然而这时候手机进来一条短信,他以为是许冬言的回信,没想到却是刘玲发来的:&ldquo这都多少年了,学校里一点变化都没有,我差点以为然些事情就发生在昨天。
&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