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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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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翰林西院可是叫苦连天。

     众人都在腹诽,究竟搬这些天书有个什么用?看也看不懂,费这个功夫不如多钻研四书,写写策论,说不定哪日得圣上青眼。

     那可是会一飞冲天。

     更何况取出来是送去城东女学,那些姑娘家能读诗三百就不错了,又不是人人都像江柔姑娘。

     但江柔姑娘也就是诗才过人,他们寒窗苦读,学的是四书五经,儒学道论,治国良策,可不只是填诗作词的花招。

     “有一部残卷修译好了,你猜猜,是哪卷?” 李元善皱眉沉思,却没顺着同僚的心意回答,而是转而问:“是哪位高人修好了残卷?” 年轻男子一愣,他看到书时过于激动,反而把这事忘了。

     但送去女学,肯定是他们翰林掌院的妹妹,蒋仪蒋夫子所为,说不定掌院也参与。

     “那还用问?肯定蒋仪夫子。

    ” 此话一出,刘学士突然抬起头,皱着眉道:“林学士,这《齐论》并非蒋仪夫子所为。

    ” 李元善冷不丁听见书名,双目睁大,心道果然如此。

    先秦大贤著论有十九篇,可前朝大儒却坚称是二十篇。

     这异见他们都听过,也笑过。

    但古往今来,有谁看见过叫做《齐论》的最后一篇? 李元善大步上前,伸长了手取过这叠薄薄的纸,一目十行看过去。

     他苦读二十载,四书五经早已烂熟于心,这《齐论》从行文到成说,与前十九篇浑然一体,竟然没有一丝违和! 李元善双手颤抖,心绪翻腾,急切道:“那究竟是谁?” “不会真是女学出来的吧?” “对啊,女学什么时候出了个这样的人物?” “刘兄,你有听掌院提起过?” 在众人殷切的目光中,刘学士一字一顿道,“是,岐阳乡君。

    ” 在场的翰林学士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能背得出六部尚书侍郎的名号,但对于勋贵人家的贵女,却不是很熟悉。

     “镇国公府的二姑娘,岐伯高徒,那位先前名动京城的白鹿仙子。

    ” 李元善将手中书卷哗地翻到第一页。

     那侧角上板板正正,写着修订之人的姓名,三个大字—— 江映枝。

     江映枝——三个字落在洒金的御贡纸上。

     落笔之人忽然一顿,一滴松香墨啪嗒滴落,随着纸的纹路慢慢晕开,边上的痕迹丝丝缕缕。

     屋中的金兽香炉,燃起杳杳青烟。

     缥缈迷蒙,缠绵不休。

     岑瑜放下笔,忽然将纸揉成一团,丢进纸篓中。

     他闭起眼,眉头紧皱,过了一阵,又把纸从篓中拣出来,放在烛火下烧成了灰。

     然后起身走到一旁的柜边上,拉开暗格。

     里面放着一枚碎裂的玉佩,系带被齐齐斩断,看那络子,像是姑娘家佩的。

     岑瑜抬起头,窗前屋外的那颗树,已经开始落叶。

     这玉佩,还是要亲自去还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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