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她还能完好无损,待在这清远观里吗?
长宁反握住映枝的手,掩在袖中捏了一下。
那人身型高壮,着太监常服,匕首森寒。
五尺,三尺,两尺……越来越近。
鞋底碾着泥,咯吱声刺耳。
鼻尖有一股浓郁异香,令人作呕,映枝屏住呼吸,一阵眩晕。
“这是什么?”长宁公主的身子发抖,却分毫不挪动脚步。
两人一同发出阴沉的笑声。
高壮蛮横的歹徒,纤细娇小的姑娘,都能想到是什么下场。
“公主不要动,动了就不好了。
”他挥了挥手中的匕首,靠近长宁公主,上下扫视,然后将手里的瓶子一伸——
就在此时。
长宁突然挥手打翻小瓶,啪地一声,那歹徒面容扭曲,暴起挥刀,长宁往他身上狠狠一撞!
歹徒一个趔趄,映枝举起扫帚朝着他的头就是一棍,拉起地上的长宁,头也不回地跑进屋里。
嘭地一声,门被甩上。
映枝手脚发软,扣好门栓,用力将椅子推到门边。
背靠着门大口大口地喘气。
这院子里的人呢?都去哪里了?映枝侧过头,长宁公主歪在旁边,已是昏迷不醒。
外边脚步匆匆,传来嘶哑的怒斥声。
然后,身后的门被狠狠撞了一下。
力道之大,将她的背撞得生疼。
映枝咽了咽,踉跄爬起来。
胃里翻滚着,恶心涌到嗓子边,头昏昏沉沉,眼皮都睁不开。
嘭——
门又被撞了一下,椅子滋啦划在地上,惊得她一身冷汗。
嘭——
门栓瞬间被撞飞出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门嘎吱一声开了。
一张带着刀疤,狰狞的脸。
他向屋里走,映枝咬紧牙关,连连后退。
忽然,有刀剑铁器相击声在院外响起,箭矢破空而来,歹人侧身一躲,箭尖钉在后墙。
他回头一看,身上滔天的怒意滚滚。
“该死!”他抽出匕首,扫过映枝,一把抓起长宁公主的衣领,匕首一转,正正抵在映枝的脸颊边。
岑瑜一袭玄衣,立在门口,眼神发暗,剑尖指向歹人的脸。
“放开。
”语气冰冷。
匕首尖更近了,屋门口围着的已经全是岑瑜的人。
歹徒咬牙切齿道:“太子殿下……可真能耐。
”
剑尖也更近了。
岑瑜厉声道:“孤命你放开。
”
匕首尖一颤,歹徒焦躁道:“殿下再走近一步,我就……”
在他全神贯注看向岑瑜时,身侧的映枝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抄起手边的茶杯泼向歹徒!
散发着胡椒味的赤色茶水糊了歹人一脸,刺鼻辛辣的疼痛让他一瞬间什么也看不见。
岑瑜挥剑而过,只听噗嗤一声,利器刺穿皮肉。
高壮的身躯坠地,发出闷响,一片血渗在地上间。
死不瞑目。
匕首叮当落地,削断映枝腰间佩玉的系带。
映枝两眼发直,脑中一片空白,握着茶杯的手颤抖着。
原来面对人,和面对山野走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