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清蕴,王宗赫不过是个无趣至极的人。
曾经那么想和清蕴要个孩子,也不过是觉得这样会让彼此联系更加紧密,为自己添一份筹码。
如今,只能说上天也许都看穿了他卑劣的心思,所以没给他们赐下这个缘分。
见王宗赫又不说话了,疏影不擅长地努力找话题,“说起来,爷明年是不是要离开京城了?”
他贴身跟随,自然知道镇安帝曾找自家主子谈话,问其是否愿意以“钦命理漕大臣”的名义去江南一带管理漕运。
镇安帝此举有两重用意,一是进一步锻炼王宗赫,使其位置更稳,把他当做未来首辅培养。
二则是让他出门散心,避开这段时间。
王宗赫:“会去两三月。
”
“这么短?”疏影微惊,他以为怎么也得一两年。
毕竟没法挽回,就只能靠时间遗忘。
王宗赫淡淡扫了他一眼,步伐不变,“去两三月,或两三年,于我而言并无区别。
能短时间做完的事,就不必拖延。
”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忘记清蕴,既如此,不如把更多精力投入到官场。
疏影微怔,听出他的言下之意,暗道不好,主子莫不是有不再续娶的打算?
夫人固然令人难以忘怀,可主子还这么年轻……
他定定神,“爷,我曾听过一段话,想说给您听听。
”
王宗赫嗯了声。
疏影略一踌躇,将伞面压低三分:“拙荆尝言,缘法如云聚散,或长或短,或深或浅,皆由天定。
若曾以诚心相待,纵使离散,亦非憾事。
”
王宗赫意外看去。
疏影笑了笑,“我自幼跟随您读书习文,却不如她看得通透,是不是?”
王宗赫偏首,“你?*?是指我虽贯通四书五经,却亦心有执念,不够通达?”
“属下不敢。
”
缓缓向前,王宗赫偏首望了眼空中开始飘扬的雪籽,驻足,目色深深,“暮雪侵衣重,孤灯照影深。
”
疏影撑伞的手微紧,半晌,听他吐出后两句。
“缘如风过隙,未肯释余温。
”
念出这首诗,王宗赫笑了两声,抬步离开长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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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太后舍下脸皮留了清蕴在宫中过。
镇安帝未置一词,他忍着没戳穿儿子已经算宽容,却不可能出手帮忙。
于是,在太后让他给李审言轻松点的差事时,镇安帝拒绝了,“太子为一国储君,将来要扛的是江山万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