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之后,身材还能吸引色狼的美国女性就凤毛麟角了。
但一个十五、六岁的中国女孩,尤其在她那个年代,多半尚未发育成熟,即便发育成熟了,也会像掩盖身体缺陷一样,含胸收臀,把无边风景掩盖起来。
那样胆怯的女孩,挤在牙签盒子一般的公车里,早就淡出了色狼的视界。
而那时挤公车的中国男人,好像没这么阳亢,他们每天早晚挤车,车程又长,不知道是挤车挤的,还是憋尿憋的,或者是老婆压榨的,总之都像肾亏似的,脸色蜡黄,心虚气短,能挤上公车已经是感激不尽,站在车上不被挤倒就是胜利,哪里有闲心闲力做公车色狼?
看来色狼也不是谁想做谁就能做的,总得有点色狼的qualifications.
那时也有公车色狼的传说,不过那时不叫“色狼”,而是跟那些洒墨水在女同学身上的男生戴同样的帽子,都是“流氓”。
那些公车流氓好像都有早泄类的毛病,因为传说里的流氓大多是挤在女人的身后,还没进入阵地,就摩擦了几下,就一泻千里了,弄脏了自己的内裤,有时也弄脏了女人的外裤。
很奇怪的是,她到美国十几年了,早就不会因为被男人捏一把挤两下而感觉吃亏受辱了,但在梦里,她却仍然像传统中国女人那样思维。
不仅那样思维,还那样行动,把一个本来可以销魂的春梦拦腰截断了,不知道弗罗伊德们知道后会如何分析这个现象?
一个人在梦里才最是她/他自己,白天人们的言行都是受大脑控制的,都戴着面具,所有的勇敢和解放,都有可能是装出来的;所有的道貌岸然,必定是装出来的。
也许她不算传统中国女性,因为她并不害怕旁人耻笑,她担心的,是色狼会嘲笑她对他起了反应,那就太满足色狼的自尊心了。
贺飘一般不把“色狼”跟“强xx犯”混为一谈。
“强xx犯”的特点是用“强”:武力,暴力。
如果按照她这个定义,所谓“遭遇强xx,如果反抗没用,还不如闭眼享受”的说法就大成问题。
以暴力为手段的强xx,反抗没用,闭眼享受也不可能。
如果一个流氓用大耳光扇你,把尖刀搁在你脖子上威胁你,用枪指着你的脑门恐吓你,甚至捆绑你,臭袜子塞在你嘴里,乱拳揍得你鼻青脸肿,残暴地伤害你的身体,把你大卸八块丢到各个垃圾桶里,你怎么可能“闭眼享受”?
所谓“闭眼享受”,大约是针对“色狼”而言的,所以有聪明的女士发明了“强xx安全套”,里面有倒挂钩,色狼戴上就取不下来,束手就擒。
一个愿意接受被侵害人准备的安全套的强xx犯,如果不是色狼,那就只能是笨蛋了,尤其是在媒体报导了那位聪明的女士的发明创造之后。
所以贺飘对公车上那个男人的定义是“色狼”,而不是“强xx犯”。
“色狼”,顾其名而思其义,是一头好色的狼。
好色:嗜好色,喜欢色,为色而动,见色起心。
色是什么?当然是姿色了。
如果不管有没有姿色,都上去行苟且之事的人,那就不叫色狼了,叫流氓,叫恶棍,叫饥不择食。
但“色狼”除了好色,又有“狼”的特性,那就是野性,侵略性,所以他会在公车上不顾当事人意愿,自行其事地对女人下手。
如果把侵略性去掉,只留下对色的强烈反应和无伤大雅的野性,那么公车上那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