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冤死了。
所以我老老实实安安静静的被顾达牵着。
顾达一家住在顶楼,阁楼那个低矮得站不直身体,小得只放得下一张床的小空间就是顾达的卧室。
床的正上方有一个小小的天窗,安着块透明的玻璃,有几缕夕阳漏下来,天空是一种淡淡的青黛色。
不知怎么我忽然想起林安顿的家,那个干净宽敞明亮的家,光浴室就有两个,而顾达家还和整个筒子楼的邻居共用一个小小肮脏的厕所。
顾达开了灯,在昏黄的灯光下,他轻手轻脚的替我上药。
其实也就是涂一些不知道什么成分的药水,我觉得心理安慰的成分更大一些,好在伤势也不是很严重。
即使这样,顾达低垂着头,还是涂得很专心很认真。
我一低眼就能看到他的头顶和垂下的刘海,还有冒着细细汗珠的鼻尖。
"疼吗?"
"嗯?不疼。
"
我在那一瞬间觉得顾达其实也没有那么讨厌那么可恨。
灯光下他俯着身子为我擦药的样子非常的温柔,非常的平易,非常的亲近,非常的可爱。
"今天,谢谢你。
"顾达一边收药物一边说。
"呃不用谢。
"
狭小的空间,因为突然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事情,我们两人就那么并排坐在顾达的小床上,光线昏黄黯淡,窗外的鸽哨划过天空,大群的飞鸟扑拉拉的飞过,楼下传来孩子哭叫的声音和中年妇女大声谈笑的声音,空气里有清新的米饭煮熟后的香气。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尴尬和暧昧。
我站起来想要告辞,一时忘了阁楼高度不足,站起来一头撞上房梁疼的"哎哟"一声。
顾达也急站起来,也是咚的一声。
然后我们各自摸着脑袋看着对方,傻傻地笑起来。
"骆小白"
"嗯?"
"那天,我不是想嘲笑你才看你试卷的。
真的。
"
我垂下头看到顾达破了一个洞的床单,心里忽然没由来的觉得很难过。
我说:"嗯,我现在知道了。
"
那天之后我去小吃街的目的就不只是为了遇上林安顿了,还为了光顾顾达家的臭豆腐摊。
我总是很天真地想,也许我多吃些臭豆腐,顾达的生活就会好一些。
所以我每次去都要吃五份臭豆腐。
当我一次又一次要求再来一份的时候,顾达的眼睛一次比一次瞪得大。
后来有一次顾达甚至拒绝卖臭豆腐给我。
他说:"骆小白,你是不是只吃臭豆腐不吃饭?臭豆腐很不营养的,热量又高,你这样吃下去很快就会变成一个丑陋的不健康的胖子。
"
我笑嘻嘻地说:"你有本事对每个买臭豆腐的人说呀,你怎么不说呀?你要一视同仁。
我就是喜欢吃臭豆腐,我就是喜欢吃你们家豆腐,你的豆腐最好吃。
"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