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有我能够理解。
周围的人大吃一惊,把她搀扶到里面。
但是,四周没有人始终关注着阿姨,他们只是感到惊讶。
只有我一个人自始至终关注着她,我从内心感觉到这种无法言喻的自信。
听说,那天阿姨只是说了一句“葬礼我不去参加了,我要去旅行”,就把电话挂掉了。
不管母亲再打多少电话过去,她都不接。
葬礼举行时阿姨没有露面,后来母亲不知打了多少次电话,她都不在家。
好几天没有联络上,母亲只好死心,幽幽地说:“她一定是去了很远的地方,等过一阵子再打去试试吧。
”
葬礼第二天,我怎么也无法排除阿姨在家的感觉,便独自去了阿姨家。
别看我还不满十岁,行动却很果敢。
每次看着母亲听着电话里的呼叫音、叹着气无力地放下听筒时,我都会产生一种强烈的念头:“阿姨一定在家,只是不接电话。
”我就是想去证实这一点。
我背着双肩包,乘上了电车。
正是傍晚,天上飞舞着雪花,寒冷彻骨。
我的心扑通扑通狂跳。
尽管如此,我还是去了。
好不容易找到阿姨家,房子黑黢黢地耸立在昏暗里,我心里感到不安,一边担心她真的出门了,一边伸手按响了门铃。
我就像祈祷似的一遍又一遍按响门铃。
不久,门背后传来微微的声响,我能感觉到是阿姨走过来屏住了呼吸站在门背后。
“我是弥生。
”我说道。
门“咔嗒”一声打开,阿姨显得十分憔悴,她以一副简直不敢相信似的目光望着我。
她的眼睛又红又肿,肯定是躲在昏暗的房间里一直哭。
“你有什么事?”阿姨问。
我战战兢兢地回答说:“我想你肯定在家的。
”
就这样一句话,我已经是竭尽全力了。
“进来吧。
不能告诉你母亲啊。
”
阿姨说着,惨惨一笑。
她穿着白色的睡衣。
我是第一次独自一人来阿姨家,在我眼里,这荒凉的房子里面显得非常孤寂和寒冷。
阿姨的房间在二楼。
我猜想大概只有那间房里有暖炉。
那时阿姨带着我去了她的房间,里面有一架黑色的大钢琴。
她用脚把乱七八糟的东西推开,放下坐垫。
“你坐着,我去拿点喝的来。
”
她说着走下楼去。
窗外雨雪交加,房里稀稀落落地响着冰点打在窗玻璃上的声音。
我惊讶于阿姨家一带的夜晚来得特别地悄无声息,特别地黑暗。
一个人长期单独居住在这样的地方,我连想都不敢想。
无可名状地感到心里很不舒服。
说实话,我想早点回家。
只是
“弥生,你喜欢喝可尔必思[1]吗?”
阿姨说着走上楼来,她那红肿的眼皮令我心痛得说不出话来。
我只“嗯”了一声,接过她递来的杯子,里面装着热的可尔必思。
“我向学校请了假,在家里一个劲地睡觉。
”
已经没地方坐了阿姨坐到床上说,脸上这时才流露出真正的笑容,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根本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