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妈叫我我也反应不过来,她弹了下我脑门,说:“想什么呢,你表哥把你脑子也带走了吗,怎么跟傻了一样。
”
不是傻了,是发烧了。
事实证明淋雪也是不可取的。
吃了药,我就一直在房间里昏睡,头疼得厉害,好像还哭着给我表哥打了电话,至于说了什么我也记不清了,只记得半夜里的一次了,我说:“成绩还没出来,但我觉得我应该考得上三位数,每道题我都做出来了,你能先把衣服留给我吗?”我表哥回答了吗?迷迷糊糊的,什么也记不得。
我妈进进出出地照顾我,又带我去了医院打了吊针,第二天才退了烧。
高温退下,我总觉得我像丢了魂,家里关于表哥的一切消失了七八分,我妈偶尔提起表哥时也显得不真切,像我做的一场美梦落了幕,演员下了台。
成绩出来那天雪停了,数学成绩那栏是115分,发烧时候我表哥手机里的应答才迟钝地钻进脑子里。
我表哥房间没有锁,我跑过去的时候差点摔倒了,呼吸急促,成绩单都攥成一团糟了,边角刺得手心疼,衣柜门一推开,我看到了里面的小纸箱。
那次发烧的时候给他打电话,我表哥说给我留了衣服,在衣柜里。
这像拆礼物一样,我连呼吸都屏住了,小心拆开了纸箱。
里面放着一件白色短袖,一件藏青色的毛衣,都是我表哥的衣服,上面还有很好闻的肥皂香,拿出那两件衣服,箱子却也没空,底下红艳的一片。
我忽然意识到什么,慢慢伸出手拎起来,红色于是流泻下来,灯光扑着鲜艳。
一件红色的裙子。
来根针刺我手指,或者让我扎进冷水里,只要让我知道这是真实就好了。
鲜红色的裙子躺在我怀里,我坐在地面上把裙子展开,让灯光透过它,想借此清除脑袋里的空白。
怎么会有裙子?忽然两张纯白色的纸片随着动作飞落出来,我愣了下,抱着裙子拿过便签纸,上面字迹是我表哥的他写字很好看。
“裙子是给你的,我找了很多店,才找到这条七八分相似的,但你应该会喜欢。
我不知道怎么送给你,所以才放在这里。
别省钱买裙子,那点钱给自己买点零食吃。
”
我手抖得厉害,视野也开始模糊,眼泪掉到字迹上晕开,像失恋时女人的眼线,要使劲眨眼,才能看清上面的字。
“你给我的那块红布,我没有带走,是你的东西,我总归不好一直霸占,裙子上面我自作主张缝了上去,就当做裙带了,不要嫌弃丑。
无论成绩到没到三位数,这些都是给你的礼物。
”
裙带?我愣了下,低下头去摸索裙子,在束腰处摸到了粗糙的线头,我破碎的公主干净地躺在上面,眉目柔软,温情地阖目,像在同我一起落泪。
第一张便签纸掉落,露出第二张便签纸,只写了六个字,潦草,像是临走前临时起意写下的。
我咬紧了嘴唇,眼泪不停地掉下来,崩溃地哭出声。
上面写着“方行意,不许哭。
”
第26章
26方行意,前加定语,拥有第二条裙子的方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