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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妒妇巧偿苦厄 淑姬大享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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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孩儿说得了。

    ” 惠兰道:“你到学堂里去,路上过那关帝庙,进去磕个头,通诚道:‘保佑你易长易大。

    ’自然就大起来了。

    ”大男应道:“孩儿晓得了。

    ” 当夜无话。

    过了两日,又对母亲道:“孩儿在关帝庙里磕了头,通诚过了,为什么还只是旧时一般,不见大起来?”惠兰道:“你怎样通诚?”大男说道:“孩儿说保佑明日就像二十多岁的一般大。

    ”惠兰听了,好笑起来道:“那有大得这样快的。

    ” 话休絮烦。

    又过了两年,大男已有十岁,却生得长大,好像十三四岁的一样。

    先生已与他开了笔,做的文章倒十分好,先生都不能改换一字。

    那日先生圈点完了他的文章,对他道:“你今年还只十岁,却便做得出绝妙文章,真个令人羡慕。

    可惜你父亲不知在何处,却未曾见你这般好儿子。

    ” 当下打动了大男的心事,回家便又不住地盘问母亲道:“父亲果系在那里,说与孩儿知道了,孩儿读书也有心思。

    ” 惠兰只得细细说与他听。

     大男不觉掉下泪来,道:“让孩儿明日去寻来。

    ”惠兰道:“你还年幼,怎么去寻得,且再停两年,或者你父亲自己回来,也未可知。

    ” 到了次日,大男吃了口饭,便出门。

    惠兰只道他往学堂内,看看午后,不见回来吃午膳,不免央那高妈妈去唤一声。

    高妈妈回来说,先生道他今日并未曾进书房。

     惠兰听了,心中疑惑,还只道是他在别处闲玩,却又想道:他从来肯读书,不喜欢玩耍的,却是那里去了?等到天晚,竟不见回,好不着急。

    又央人到各处寻访。

     一连寻了六七天,只是不见,知道他必然去寻父亲,这般幼小年纪,从未出门的,又没一些盘费在身边,山长水远,那里去寻?惠兰想了心酸肉痛,没奈何,也只得由他。

     那孙氏知道了,打发他心腹人来,对惠兰说道:“家主出去了有十年,不知死活存亡,这十岁的小孩子,那晓得什么叫寻亲,这一定是被拐子拐了去,再不得回来了。

    奶奶怜你终身无靠,不如寻个主顾,嫁了人罢。

    ” 惠兰听说,懊恼答道:“就是家主和小官人都不在,我是断不嫁人的。

    烦你回复奶奶,叫他不必费心罢。

    ” 那人把他言语,回覆了孙氏,孙氏便道:“既然他不肯嫁人,我这里却没有饭菜来养这些人。

    ”从此就一粒米一文钱也不把去与他。

     惠兰见主母不肯给他日用盘缠,便自己做些针指,换钱米来度日。

    幸是只养一口,也还不甚吃力。

     过了四五个月,孙氏见他没有嫁人的意思,便思量动蛮,却也怕俞家族中不依。

    他就遣人去请父亲孙九和,到来商议。

    孙九和道:“这个何难。

    等我去寻端整了头脑,一夜里弄他出去,叫他措手不及便了。

    ” 当下孙九和离了俞家,便去托媒婆,央他寻觅亲事。

    恰好有个布商,是河南开封府人,姓贾,要娶一个小老婆,便讲定了三十两银子,约他到俞家抢亲。

     那晚惠兰正要上床睡觉,听见外面敲门,他在里面问道:“那个!”外面答道:“我们众乡邻,寻得小官人在此,特地送来。

    ” 惠兰听了,心中快活,不及提防别的,连忙走去,拔下门栓,只见一窝蜂赶进许多人来,四五个粗蠢妇人,把他拖出门去,推上车了便行。

    惠兰知道中了好计,便要发声叫喊,却被同在车内两个妇人,把他口来掩住了。

     不多时,约行了有四五十里,来到一个镇上,饭店门首。

    停了车子。

    几个妇人扶他下来,又扶他进那屋里,请他坐了,众妇人都来劝他道:“那娶你的贾员外,家有百万之富,你到那里,尽着受享,可不好似你在家自己做出来吃。

    你从今可安心跟贾员外到河南去。

    我们都是贾员外雇来,送你上路的。

    如今离家已远,我们都要回去了。

    ” 惠兰并不回言,只是把衣袖来拭眼泪。

    众妇人等到天明,各自出了店门回家。

    惠兰见四下无人,正要寻条索子自尽,却见贾员外从外面踱将进来,想必要和他缠着了。

    急便望那店主人家的内室撞进去,却撞到了厨房下,见桌子上放着一把切菜刀,就提来项上一勒,那血犹如泉涌,登时晕倒。

     原来贾员外见他逃入内室,倒不好跟进去,只在外边望。

    倒亏店主人家有几个起身得早的,看见了,慌忙来外面报知贾员外,和他一同入去救。

    见那口气止刺得一丝,将次绝了。

    还喜喉管未断,连忙扶他去睡在一间密不通风的房里,把刀疮药来与他敷了,又整备龙眼汤灌在口中,与他调理。

     众人乱了三四日,才见他神思略有些清醒,说得出句把话来。

    将及一月,方始下得床。

    口里只说道:“你们医好我来做什么,要我嫁人,仍旧只是一死。

    若肯寻个女庵,送我去做尼姑,这才是感激你众人不尽的。

    ” 当下贾员外听见他这般说,便道:“小娘子,你这般烈性,我也不好相强。

    但是我为了你,也破费过好些银两,如何好就是那般丢手了。

    据我主见,你且同我到了河南,我那里有个和我一般做布生意的,却是天然的太监,不能生男育女。

    只要寻个女人,与他缝缝衣服。

    也曾嘱托过我,那个可不是和做尼姑一般,也好些些偿还我几两身本。

    小娘子道是何如?” 惠兰道:“既有这个去处,就依你便了。

    ” 当下贾员外收拾起行李,便带了惠兰,投河南来。

    不一日已到汴梁。

    惠兰便问贾员外:“那布商在那里?可即日送我去。

    ”贾员外道:“是了。

    我就送你过去便了。

    ” 当下去唤来乘轿子,抬着惠兰。

    贾员外自己送去,不多时到了那边。

    那布商出来迎接。

    贾员外和他说了些话,便叫:“请小娘子下轿见礼。

    ” 惠兰走出轿来,把那布商一看,叫声:“奇怪!”那布商也说声:“诧异!” 你道这布商是谁?却就是惠兰的旧主公俞大成。

    他自从那日逃出后门,去投那在河南做知县的表亲。

    到得那边,那表亲却升任云南去了。

    手头盘缠又完了,正在没法,恰值饭店主人要请个教书先生,他就学毛遂自荐,在那里教了几年书。

     一日,见他卧床底下的泥不住掀动,掘开看时,都是五十两一锭的金元宝,共有二百锭。

    俞大成是家中有饭吃的人,不比那些穷秀才,见了黄白东西,眼中放出火来。

    况他又是怨了命出门,越发不把财物放在心上,就通知主人,叫来取去。

     那主人又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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