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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妒妇巧偿苦厄 淑姬大享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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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原到奶奶房中去的好,省了淘气。

    ”俞大成道:“不妨,我方才回来,家中没有一个晓得的。

    ” 惠兰便到外边,袖了两个馍馍进房,与俞大成吃,自己也吃了晚膳。

    一闭门和主公同睡。

    只这夜里,惠兰有了身孕,生出那孝顺的贵子来。

    这且慢表。

     次日天明,村中有同考的,到俞家来拜望,俞大成未曾起身,家人回说,未曾归家。

    那同考的道:“我昨日和他回来,到村口分路的,怎么说未曾归家。

    ” 外边这般问答,里头孙氏听见了,心中已觉着,道:“是了,一定在惠兰房里。

    今番这贱人在我手里了。

    ” 便拿了一根栗木的棍子,走去惠兰房门首,把门乱撬,口里嚷道:“瞒了我,做得好事,还不开门。

    ” 那俞大成和惠兰正在房里穿衣起身,听见了,惠兰着忙道:“这个却怎么好。

    ”俞大成心中忿忿,便开出门来劈手夺过那棍条子去,撇在庭心里。

     孙氏见他势头凶猛,便蹲倒在地上,号啕大哭。

    惠兰去扶他,却那里肯起来。

    合家的人都来劝,将他扶起,只是不住声地哭。

    却叫跟他来的老婆子,去通知他父母。

     那孙家离俞家,不过五六里路,不多时,父母兄弟都赶了来。

    他父亲叫孙九和,是个管官司,出入衙门的恶棍,母亲姜氏也是蛮不过。

    领着四个儿子,又纠合了五六个族中的后生,手里拿了棍棒,声言要痛打俞大成来出气。

     俞大成见势头不好,便出后门,一溜烟走了。

    那孙氏这十来个如狼如虎亲族,寻俞大成不见,便来寻惠兰要打。

     却得俞大成族中走出来,阻住道:“这不过是夫妻淘气,就是大成也不到得受你们打。

    却与那惠兰什么相干。

    这个我们倒不依。

    ” 当下那左近邻舍有二三百人,都在门首嚷道:“他们若再这般行凶,我们一齐动手,结果他们那几个人。

    ” 孙九和等见众人出头,方把那虎威来减了,安慰了女儿几句,领了那班人自回去。

    俞家族中和众邻舍也都散去。

     惠兰就走到孙氏房中,跪在地下,叩头赔罪。

    众人也替他讨饶。

    孙氏只不开口,还要等俞大成回来,向他吵闹。

     却说俞大成那日逃出后门,心中怨愤道:“我如今也不要活这性命了。

    ”便走到一个岗子上,思量要跳下去。

    却又想道:父母只生得我一个,小时何等爱惜,如何却是这般死了。

    我不如走往他乡,省了受那恶气罢。

     当下想着一个表亲,在河南做知县,便取路望河南而去不表。

     再说家中不见他回,惠兰心中好不着急,也怕寻了什么短见,暗地里央人找寻。

    寻了好几日,却只无影无踪。

    也只得不寻了。

     过了五六个月,孙氏见惠兰肚皮渐渐大起来,心中十分不快,寻他些小事,亲手拿了根门闩,照着他肚上打去。

    惠兰闪了,孙氏意还不舍,却得众人劝住。

    后来又几次要弄他堕胎,都亏众人保护。

     到了十月满足,生下一个儿子,合家都快活,只有孙氏倍加懊恼,一心想弄死那孩子。

     一日,惠兰在院子里晒衣服,回到房中,床上不见了那孩子,心中着急,就要走到外面去问,看是何人抱去。

     却是这孩子不该死,惠兰正要出房,忽然小肚子里十分作起急来,便去开了净桶解手。

    却见那小孩倒竖在净桶内。

     惠兰一见,吓得魂飞魄散,慌忙抱起来,却已气都没了,直待呕出了那些臭水,方才哭得出声。

    惠兰当下,却也发起怒来,情知是孙氏的作为,没有别人的,便抱了小孩子,到族长处去哭诉。

     那合族都心中不平,约齐了同来和孙氏说话。

    孙氏却赖了,惠兰不住地哭,要众人设出个法来,保全那主公的骨血。

    众人便向孙氏说,要每年给他母子若干饭米,若干铜钱,把两间低小些的屋砌断了,另开个门户,令他母子两个自去度日。

     孙氏见是合族公义,不得不依,只得勉强应允,从此没有说话。

    惠兰自领了小孩子,到那低小屋内去住。

     光阴甚速,年又一年。

    那小孩子早已五六岁。

    惠兰因他父亲不在家,自己是个婢妾,不敢给他取名,只唤他大男。

     大男一日在左近一个学堂前玩耍,见里头那些学生,也有读千字文的,也有念神童诗的,读得好听,大男也高兴起来,回到家中,对母亲道:“孩儿看见那边学堂里这些学生子,读那书来,倒好听的。

    孩儿明日也要去读。

    ”惠兰道:“你还年幼,再等大些,送你去读书便了。

    ”大男却必要明日就去,见母亲不应许他,便管对母亲说要去。

     到了明日,惠兰便央间壁个高妈妈,领他到那学堂里去。

    请先生教他几句书。

    惠兰意思,不过因拗这孩子不过,作戏央高妈妈送他去,等先生难他一难的意思。

     谁知他到学堂内,那先生教他,一教就会,不多时就读了好几十句神童诗,都烂熟的了。

    那先生见了欢喜道:“我教了许多年书,学生也不少了,那里见有这般聪明的。

    ” 高妈妈便把孙氏的那不贤,弄得丈夫逃走在外,不知下落,又不能容这孩子,每年只限定几粒饭米,几文铜钱,与他母子另自过活的事,细述一遍道:“可惜有了这般资质,却没得钱来读书。

    今日是他自己要读书,向他家小奶奶说不过,小奶奶道他不晓得读书的苦,央老身领他来,要先生难他一难意思,那里知道他竟这般聪明。

    ” 先生道:“既是这般,妈妈你去对他家小奶奶说,我情愿不要束脩,白白的教这小官人书。

    只要后来得发达时,不忘记我便了。

    ” 当下,高妈妈领大男回去,一一对惠兰说知。

    惠兰听得孩儿这般聪明,又听见说先生不要束脩,情愿白白教书,心中大喜,择个入学吉日,送他到那学堂里。

    那先生姓陈,号叫又良,原是个贡生,肚里好的。

    只因富贵人家请先生时,要先生穿着华衣阔服,意气扬扬,就不通的也算了他通的。

    这陈又良是个踏古板人,穿的是终年那件布直身,如何上得大场子。

    饶你读得通,只好收几个爹在田里插秧,娘在机上织布的学生教教。

     当下见大男聪敏异常,也便不把些神童诗与他破学,一起首,就把四书教他。

    不上三年,十三经都读完了。

     一日放学回来,对母亲道:“孩儿见同窗学生子,都向他父亲讨钱,来买东西吃,为什么我家没有得?”惠兰道:“等你大了,对你说。

    ”大男道:“孩儿今年还只得七八岁,几时算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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