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璋不禁大喜的忙问道:“雪琴,此话不假么?”
彭玉麟突出眼珠的咦了一声道:“我这彭铁头素不说假,何况你们师生二位面前。
”
徐春荣也急说道:“宫保可否把这始末,讲给大家听听。
”彭玉麟很郑重的答道:“杏林莫忙,你既生下这位有些来历的儿子,我也替你高兴。
我去年的正月间,在芜湖地方,无意中遇见了黄翼升军门,他对我说,他不日就要往东梁山去谒那位玄道人,问我可有兴致同去。
我因向来不喜欢这些僧僧道道的,当时便覆绝了他。
不料没有几天,又在东梁山脚下,碰见了他。
他就连说巧极巧极,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逼我同走。
我在那时,自然不便再拒,于是同他两个,一直走到梁山顶上,又进一个极深极深的古洞,尚未走到里边,已觉满眼的奇花异卉,怪石流泉,真的又是一座世界。
我就悄悄的拉着黄军门,问他这位玄道人是人是仙,他怎么知道这个古洞。
当时黄军门对我说:‘他也是苏州玄妙观的一位有道方丈指引他的。
’“及至走入里面,果见有位老道士,垂眉闭目的坐在一个蒲团之上,我一看见那位老道士,确有几分道貌,不由得我不去肃然致敬。
那位老道士,听见我们两个的脚步声,方始睁开他那双眼,顿时就有一道神光,射到我们两个脸上,心地竟会一清。
老道士即令我们两个,分坐他的左右,先朝黄军门说道:‘军门一生杀戮太重,上天所赐你的和平之气,业已销灭殆尽,以后须要步步留心,不可再踏危险之地。
’”
刘秉璋听到这里,不觉大惊的问着彭玉麟道:“我知道黄军门不是在去年夏天游山中风的么。
”
彭玉麟连点其头的答道:“他的中风,确是走的一块松土,以致不幸,真个应了那位老道士之言。
”
徐春荣接口道:“如此说来,这位玄道人果有一些道行的了。
”
彭玉麟又点点头道:“确有一点道行,我自从得了黄军门的噩耗之后,本已深信,去年的冬天,我又一个人再去晋谒,谁知洞口云封,大似渔父再访桃源景象,不得其门而入,只好怅怅而返。
”
彭玉麟说到这里,忽又望了刘秉璋一眼道:“今天一听见你说老猿投生之事,愈觉那位玄道人的说话可信。
”
刘秉璋又问道:“当时那位玄道人,究竟和你讲些什么呢。
”彭玉麟道:“那位玄道人,当时对着黄军门说过说话,便朝我笑上一笑,又对我说:‘彭宫保,你的结局,似乎胜过这位黄军门。
’“我当场便请问他,我说仙长方才不是说过我们这位黄军门,因为杀戮过重,已失和平之气,彭某也是打长毛出身,岂非事同一例,况且现在又在巡阅长江,我又常常地斩杀那些贪官污吏,土豪强梁的。
那位玄道人听了我的说话,却连连摇首道:‘存心不同,得报有别。
我说黄军门的杀戮过重,并非指他打仗而言,乃是指他平日的性格而言。
宫保的斩杀这些贪官污吏,土豪强梁,他们早已得罪于天,应该受此杀戮,不过假手宫保而已。
’”
彭玉麟说了这句,又朝刘秉璋、徐春荣二人。
很得意的接续说道:“我当时并非因为那位玄道人当场在称赞我,我就信他,实在因他所说之话,尚能分出真假善恶。
我就问他我以后的终身如何?那位玄道人,立即掐指算着道:‘明天流年好,后年流年也好,大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