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大经纬,竟出一位太太们之口,真正难得呀难得!”
钟鲁公点点头又说道:“我们那位老把嫂,确有一些才具。
倒说她自从带走几千妇女之后,一到第二个县里,就命本县县官,去把最老年的妇女,查明究有若干人数,连夜报告。
县里查明回报,说有一千多个。
她就命县里赶快筹垫五千串钱,每名分给五百,就命这些老年妇女留下,以便家乡平服一点,便好就近回去,因为走得越远,回家越难。
此是避难性质,只要离开险地就好。
”
杨昌癋、穆图善、杨载福三个,一齐拍掌接口道:“着着着,办得真好,真有心思,不是胡乱来的。
”
钟鲁公一边点头,一边又接说道:“我们这位老把嫂,她就一经照这个办法办去,走过一县,便把那些较为年老的妇女留下一县,不到几天,十成之中到有九成半的不在她的身边了。
“又有一天,走到一个县份,那班乱兵,因为争夺买鸡之事,杀死一个童子,满城顿时大乱起来。
我这老把嫂一见出了乱子,就命旗牌官去传县官,要他办理那件案子。
那个县官,据称还是一位翰林出身,又是曾经带过粮子过的,当时一见旗牌官前去传他,吓得连忙装病,单请旗牌官好言回覆,并送一桌烧烤酒席。
我这老把嫂据报,也不过笑骂了一句,说是这个笨贼,这般没用,不知一个堂堂翰林,怎么被他骗到手的。
“后来我这老把嫂,又命旗牌官去向那个县官说,说是贵县既是如此怕事,这桩案子,只有本太太自己了结,但是须借贵衙大堂一用,好办这个龙头。
那个县官,当然不敢回绝。
我这老把嫂,连夜就去坐堂,问明两造之后,先好好的安慰了那个死孩之父一番,当堂又赏给二百串钱,以作安葬之费,那个死孩之父,连连磕头领赏退去。
我这老把嫂,还怕死孩之父,在那半途之上,碰见那班乱兵,二百串钱,不能安稳到家,复派两名旗牌,持了大令,沿途护送回去。
至于那个龙头,当堂办了二百板子,就此结案。
”
穆图善不待钟鲁公往下再说,忙去拦着话头问道:“怎么,二百板子,可抵一命不成?”
杨载福接口道:“这是乱兵呀!钱夫人薄责他几下,无非平平民气而已。
倘若真个办他抵命,他肯服罪么?所有的乱兵,肯不再闹么?”
杨昌癋也接嘴道:“这位钱夫人,能够打那乱兵二百板子,已经是她的能耐了,怎么能够照平时的案子办理呢?”
穆图善忽被杨载福,杨昌癋这般一驳,不禁把脸一红,假装前去喝茶,用那茶碗藉以遮蔽。
钟鲁公又向三人笑上一笑道:“这桩事情,我这老把嫂,自然办得很好的。
连那全省的刑名老夫子,无不佩服得五体投地。
但是此次我这老把兄升了广东抚台,到任的头一天,我这老把嫂,便闹上一桩极可笑的把戏。
”
杨昌癋一惊道:“这是何事,难道这位钱夫人真会闹着笑话不成?”
钟鲁公笑答道:“岂敢,这就是我这老把嫂平日奢侈脾气酿成的。
原来大凡督抚到任,照例是首县办差的。
”
穆图善此时已将他那脸上的红晕退去,忽然又来岔口问着大家道:“我曾经听见你们汉人讲过,县里替上司办差,也有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