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讴歌。
有一天,忽见一件公事上面,却是林制台亲笔批着“仰府县严拿怡和行主伍紫垣到案按律惩办”的字样。
连忙仔细一看,始知伍紫垣趸售外商的鸦片起家,已有千余万的财产。
林制台平生最恶烟土害人,他见伍紫垣经售外商的烟土,打算惩一儆百,且绝外商之望。
钱江既知林制台之意,便暗忖道:这件公事,我却不能顺着东家的意思办理,一则洋人本有通商条约,既有通商条约,姓伍的经售烟土,不算有罪,如何可以拿办。
二则姓伍的既有千万家资,京中的王公大臣,断无不通声气之理。
我们这位东家的圣眷虽隆,但也不是王公大臣的敌手。
三则洋商若闹赔款,岂非牵涉外交,这还是讲的公事方面。
若讲我的私事,姓伍的既有千万家当,我若暗中帮他一个大忙,他一定感谢我的。
他若和我有了交情,凭我三寸不烂之舌,必能说得他来投降我们。
我们办此大事,正在愁得缺少军饷,有他一来真是绝大好事。
钱江想到这里,便把这件公事压了下来,但防林制台为人样样都好,只有嫉恶如仇,他一发了牛性,无论何人,难以挽回的一样不好。
钱江正在一时想不出刀切豆腐两面光的时候,忽见他的家人,送进一张名片,见是花县衙里的旧同事朱少农前来拜他,即命请见。
等得少农走入,见他背后还有一人,忙问那人贵姓。
少农疾忙代为答道:言是敝友潘亮臣。
钱江不知来意,不便深问,只好先和姓潘的随便寒暄几句,正拟去向少农叙述别后之事,以及讯问张尚举的近状,只见少农吞吞吐吐,仿佛有件绝大的要事要说,又像一时不敢说的样子。
钱江为人何等玲珑,忙去偷眼一看那个潘亮臣,见他坐在一旁,也在那儿有急不及待之势。
暗暗一想道:难道此人就是伍紫垣那边的人,特地挽了我这旧同事,前来运动我的不成。
钱江想到此地,不觉一喜,便对少农说道:“此地关防甚严。
我的家人,都是心腹。
少翁有话,请说不妨。
”
少农听说,方才低声说道:“我这敝友,现充此地怡和行主的总管事,他的东家就是富商伍紫垣先生。
紫垣先生经售洋商的烟土,历有年所,厉任制军,从未干涉。
现在听说林制军要严办他,他若先去告知洋人出来交涉,似乎反失国家面子。
因此挽了兄弟同来拜恳东翁,怎样替他想个法子,开脱才好。
”
钱江听完便与少农轻轻地咬上一阵耳朵。
潘亮臣坐在一边,起初不好冒昧插话。
此刻又见他们二人在咬耳朵,不知这位钱老夫子,究竟是否答应。
正在惶急无奈的当口,又见朱少农已在答钱江的话道:“这末我就同了敝友出来恭候你的好音。
”音字还未离口,就来邀他同走。
潘亮臣因已听见好音二字,方才把心一放,匆匆的跟了朱少农出去。
钱江送走朱潘二人,可巧林制台走来和他商量别样公事;商量完毕,便问姓伍的那桩公事,可曾办了出去。
钱江见问,一想机会已到,忙对林制台说道:“这件事情,晚生正要请制军的一个示,方好动手。
”
林制台捻着须的问道:“老夫子对于这个病国害民的奸商,是不是觉得发县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