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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嵌字联生离死别 落叶赋阴错阳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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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内,将那一本诗稿抢回,顺手丢在妆台之上,又笑嘻嘻的拉了国藩,一同坐在床上道:“你的说话很对,这倒要怪我太性急了,只要我没别样风波,和你常能一起,还怕我不成一个女诗人么?”国藩听得这话更是触耳,便在暗中忖道:此人何故作诗讲话,都含有一种不吉利之意。

    国藩想到此地,又见春燕这人,并没什么毛病,已同一位捧心西子一般,倘一有病,那还了得。

    不禁由爱生怜,即将春燕拥入怀中,用他左颊前去摩擦春燕的右颊道:“你要学诗,我的肚内还有一些古懂,慢慢儿的来不迟,不过你的身体太觉娇惯,以后还是少操心思为宜。

    ”春燕一面听着,一面也用她的那张粉颊,回擦国藩之脸,忽然又用两指,轻轻地去向国藩项上撕下一些癣皮,放在她的掌心上,便向国藩道:“人家都说此癣就是蛇皮,你有这个来历,所以我和你同床共枕的时候,真没一丝丝儿讨厌你的心思。

    但望你能高发,我也可以享福。

    ” 国藩不待春燕说完,冷不防噗的一声骤向春燕掌上一吹,那一些些的癣皮,早已吹得无形无踪。

     春燕便将身子,在国藩身上,左揉右扭的不依道:“我不怕肮脏,你反怕肮脏起来。

    ”说着逼着国藩脱去衣裳让她光脊粱的一瞧全身。

     国藩忙将春燕的身子抱定道:“你快莫动,我可抱不住你了。

    你要瞧我全身,也是好心。

    但是灯光之下,袒裼裸裎的成何体统。

    ” 春燕听说方始坐定不动,还向国藩微瞪了一限,低声自语道:“你的身上,还怕人家没有瞧见过不成。

    ” 国藩笑了一笑,也不再辩。

    这天晚上,一宿无话。

    没有几久,国藩已把李公的文集整理完事,自回乡去。

    不防春燕就从国藩走后,渐渐的得了吐血之症。

    柄钧悄悄奔去告知国藩。

    国藩正因他的祖父,老病大发,需得亲奉汤药,无暇去瞧春燕。

    直到次年春天将尽,星冈方始好了起来,国藩慌忙借了一件事情,去瞧春燕之病。

    岂知一脚跨进房去,陡见春燕一个人斜坐被窝洞中,背靠床栏,双目凹进,两腮现出极深的酒窝,早已瘦得不成人形。

     国藩不觉一个酸心道:“怎么竟会瘦得这般。

    我因祖父有病,不能分身前来瞧你,请你原谅。

    ” 春燕连连微点其首,又用她那一双瘦得如同鸡爪般的纤手,指指床沿,就叫国藩在她身旁坐下道:“你是一位孝子,我怎敢怪你。

    只是我的病体已人膏肓,怎样好法?” 可怜春燕的一个法字,甫经离口,她的眼眶之中,早同断线珍珠一般的泪珠,簌落落的落下来。

    国藩连忙替她揩干,又用吉人天相的一老话劝上一番。

     春燕听了微微地叹上一口气道:“我已不中用了。

    你在劝我,无非宽宽病人之心罢了。

    我只望你等我死后,由你亲手将我葬下,再好好的照顾我的母亲,我就没有未了的心愿了。

    ”国藩忙极诚恳的答道:“这两椿事情,我一定不负你的嘱托。

    你若能够慢慢的好了起来,岂不更好。

    ” 春燕尚未答话,只见鄢三姊和柄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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