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忙问这般样儿,为着甚事。
国藩方始忿然的答道:“今天先生的一个朋友硬说孩儿手上没有纹路,不是读书种子。
孩儿和他辩驳几句,他又挖苦孩儿,说是要末只有前去只手擎天,若要三考出身,万万莫想。
“江氏听毕,一把将国藩抱入怀内,笑着抚摩他的脑袋说道:“这是我儿的一个预兆,将来果有这天,我儿还得好好的谢他。
”
国藩听了母亲教训,以后真的万分用功。
那知一读十年,学业虽然有进,可惜每试不售。
直至二十三岁,道光十三年的那一年,有位岳镇南学使按临到来,方才进了一名秀才。
同案欧阳柄钧,钦佩国藩的才学品行,自愿将他胞姊欧阳氏配给国藩。
星冈父子,因见门当户对,也就应允,即日迎娶。
那时国藩正当青年,欧阳氏又是一位少妇,闺房之乐,异乎寻常,郎舅二人,也极情投意合。
有一天,柄钧匆匆的自城来乡,要约国藩进城,替他办桩秘事,国藩当然答应。
及至入城,柄钧即同国藩走入一个名叫鄢三姊的士娼家中。
国藩曾在县考的时候,已由几个窗友陪他到过几处,都因不是上等名花,难入才人之目,因此淡了游兴。
及到此地,虽未看见主人,但见一切的陈设幽雅,已合那副屋小于舟,春深似海的对联,不禁一喜。
便笑问柄钧道:“你把我没头没脑的拖来此地作甚,此地又是甚么所在?”柄钧轻轻地说道:“此家有一对姊妹花,姊姊叫做春燕,妹妹叫作秋鸿,秋鸿和我已有啮臂之盟。
因她的生母,视鄢三姊为一株摇钱之树,我又不是王孙公子,量珠无术,特地请你来做一位说客,千万不可推却。
”
国藩尚未答话,只听得远远的一阵环佩声喧,跟着一派香风吹至,使人肺腑一清。
就在此时,帘翱启处,果然走出两位美人,柄钧即指一个较为丰硕的美人,对着国藩道:“这位便是我的爱人秋鸿。
”又指一个弱不禁风的美人说道:“她是我的姊姊春燕。
”春燕不待柄钧说毕,偷眼睨了国藩一眼,忽将一张妙靥微微地一红,半露羞涩之容,半现垂青之意。
国藩本来没有迷花浪蝶的经验,一见春燕对他如此情景,不禁也把他的蛋脸一红,似乎比较春燕还要加倍害臊。
春燕此时已知国藩尚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子弟不便撩拨过甚,便向柄钧一笑道:“这位可是你的令姊丈曾涤生相公么?”柄钧含笑点首答应道:“他正是我的姊丈,我此刻急于要和你们妹子商量几句紧要私语,就请春燕姊姊,陪我姊丈在此闲谈一会。
”
柄钧说着,也不再管春燕许可和否,便和秋鸿二人手挽手的踱入裹面而去。
春燕一见左右无人方和国藩寒暄起来,起初是春燕问十句,国藩只答一句;后来问几句答一句;最后来是问一句答一句了。
二人谈得渐渐入港,彼此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春燕忽又懒洋洋的瞄上国藩一眼道:“我的妹子,有君来做说客,大概可以如她之愿,终身有靠的了。
”说着又以绣巾掩口,嫣然一笑的低声问着国藩道:“君的尊夫人,究竟娶了多少日子了,可否请君见告,我还有几句私语,要想和君细说。
“正是:方羡有情成眷属不期无福待神仙不知国藩怎样答法,且见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