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下,以乐父母之余年。
无如父之形愈老,母之病转笃。
今也罔极之悲既兴,风木之恨更切。
思殉亲于九地,用情恐伤太过,聊守制以三年。
读礼自愧未深,特室筑于场,尽寸心而抚幼弟。
依灵致奠,忆笑语而想音容。
君父之召虽殷,臣儿之情难释。
俟成祥之日,诣阙谢恩。
皇上宏仁若天,皇后博载若地,量情赦宥。
太宗看罢,称羡不已。
再说饮天监李淳风,夜占乾象,见妖星居于紫薇垣中。
次日上殿奏曰:“臣昨夜见妖星现紫薇垣中,请万岁尽除官中新进之妃。
”太宗准奏,曰:“将宫中新进女子三百余人,尽行放出,只留才人武曌在内。
”太宗又命李淳风当殿卜筮,太宗亲自行礼,得天泽履第三爻。
其辞曰:
眇能视,跛能履,履虎尾,咥人凶,武人为于大君。
李淳风奏曰:“乾,君德也,兑,少女也。
少女邻于君右。
夫曰眇不可以共视,曰跛不可以共履,宜远而不宜近之人也。
若狎而玩之,是不可履而履焉。
譬如虎尾,必有咥人之凶。
武人为于大君,将来弄权误国,乱唐室天下,必武氏之女也。
斯人现居宫中,大约面貌柔善,令人狎亵;心必阴恶,所谓庸违象恭者也。
”太宗听奏,默然回宫。
次日,迁武才人出宫为尼,令他皈依佛教,参学性理,自然慈悲应物,方便处事,明善恶报应之说,俾作良善女子。
不料武曌身虽为尼,却与学士张昌宗、许敬宗苟合,并未持戒茹素。
过了一年,太宗又召李淳风,问以妖星之事。
淳风奏曰:“妖星虽离禁中,但其形未化。
万岁宜修德以禳之,切不可乱诛好人。
”张昌宗恐又累及武曌,密奏曰:“武与伍字异而音同。
镇北侯伍登,手握重权,素有伍娘子之称。
近闻此人以交通突厥,有谋逆之意。
万岁何不杀此人以杜后祸?况且上天垂象以示万岁,宜乘其未动而先灭之,免生后祸。
”太宗即下诏伍登来京,诬以谋逆之罪,斩之于市。
下诏曰:“如有保留伍登者,同逆拟罪。
”是日,日色惨淡,大风乱吹,大臣疾首不敢言,国人共伤之。
张昌宗奏曰:“谋逆之人,妻子同诛。
”太宗点首,即差卫兵往雁门关,杀其全家。
是夜,太宗入宫,怏悒不乐。
次日,命收伍登尸首,以礼葬之,封其墓曰:“镇北侯伍登。
”
再说谌于飞送了伍登起程,伍登以家事托之曰:“侄奉天子召进京,修藩臣之节,大约三四月可回。
衙中一应事务,求叔父料理。
”于飞唯唯而应。
过了半月,于飞入内衙,对夫人曰:“公子伍烈,今年流年不利,我欲同他往五台山进香,以免灾祸,大约数日可回。
”夫人命军士数十人,护从于飞而行。
到了五台山,重与靖松、大杲、介葊谈论,忽有雁门关中将军,差人报曰:“主将被诛,夫人与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