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安为展示他的孝心,即使是在太极殿内,仍旧为薛太后设了一座,让一旁的尚宫扶着她坐下。
众人到齐,陆既安身边的内官端着一杯酒,放到谢汐楼面前的地面上。
酒杯中的酒无色无味,确实入喉即亡的鸩酒,谢汐楼垂眸看着这杯酒,知晓众人已到齐。
她抬起头望向陆既安,笑着道:“既然诸位都到了,那臣妇便从沈国公府大火前的那夜说起吧。
“大火前那夜,明德皇后的贴身侍女月琴做了桂花糯米小圆子,做得多了,分给了院中众人。
众人食用后,当夜睡得极为沉稳,以致于院中闯入贼人,明德皇后寝室中有剧烈打斗声都没听到,更是丧失了逃命的机会。
天亮后大火方熄,大理寺的人清点现场发现了六具女尸和两具男尸,以及一个受重伤但活下来的宫中内官。
”
谢汐楼微微侧身看向一旁的沈国公:“明德皇后的院中惯没有侍卫小厮,伺候的人皆为婢女,现场如何会出现男人的尸体?沈国公却坚持说院中下人与死者对得上,这是为何呢?”
沈国公垂着头,紧抿着嘴唇,半晌开口,声音中有浓浓的倦意:“或许是老夫记错了吧。
”
谢汐楼早有预料他会这般说,但真的听到时,心口依然还是痛。
痛过后又仿佛空了一块,什么都不剩了。
她挪开视线,轻笑:“这么重要的事都能记错,臣妇不禁怀疑,沈国公是不是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明德皇后?”她收敛心神,继续往下说,“除了这多出的两具男性尸体,那火海中还少了一具女性尸体,却一时不能确认少的是谁的。
“火海中尸体虽已烧成焦炭,仵作还是有所发现。
除了陈尸在明德皇后寝室中的三具尸体,其余人皆为活活烧死。
寝室中的三具尸体,一女两男,女尸喉咙被割断,是最先死的那个,推测为明德皇后。
两具男尸其中一具胸口被人刺穿,推测是第二个死的,另一具男尸脖颈同样被隔断,右高左低,自上而下贯穿,深可见骨,推测为最后一个死的。
这三句尸体均为死后被烧成炭块,倒是少了不少痛苦。
”
为了隐去她还活着的事,谢汐楼事先已将所有证据调整修改,让众人的思绪聚集在明德皇后为何被杀,而不是明德皇后是否还活着,也避免了后续不必要的麻烦。
谢汐楼继续道:“除了尸体,大理寺还在现场发现了几处疑点,其一,起火的院落中发现火油和助燃的稻草的痕迹,其二,在幸存的那名内官的房间中,发现了半碗下了迷药的糯米圆子。
”谢汐楼眉梢眼角全是讽刺,她仰起头,直直盯着上方高台上的陆既安,质疑和挑衅之意明显,“陛下,这么多的疑点,大理寺却坚持用意外草草结案,您说这是为何呢?”
陆既安微微前倾身子,盯着跪在殿中的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