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这件事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至少比原国子学祭酒所说的“慢慢定夺”要快多了,犯错了的四个人被剥夺了在国子学读书的资格,其父兄也因为教子无方吃了挂落,被削封地,被贬职,国子学祭酒被夺了职位,赶出长安了,祭酒职位由傅少师担任。
无论如何,学堂都应该是最清净、最不应当被外界因素干涉的地方。
无论他们的父兄姓甚名谁,官职为何爵位为何封地又在何处,在学堂里,学官们都应当一视同仁,这些人都只是学子,而非勋贵子弟,亦或平头百姓。
刘行周原想着带着刘维汉亲自到蓟侯府登门致谢,但到底她的身份有些敏感,燕宁越的父亲燕岚又是兵部尚书这样引人注目的位置,她不好随便登门,便让刘维汉自己上门了。
在休沐的日子,燕宁越领着刘维汉回了蓟侯府,只是不赶巧,临原郡主被旁的人家请去做客了,燕岚又临时有事情留在了兵部。
偌大的蓟侯府只有休沐回府的燕宁康和他的同窗在。
燕宁越有些失望,他记得自己的三哥第一次带着同窗顾家哥哥回来的时候,先拜见了母亲,又见了父亲,还见到了大哥,怎么他带着友人回来一个也见不到。
刘维汉作为客人反而要去安慰他。
燕宁康只得作为主人来接待刘维汉。
有父兄在前头做榜样,燕宁康以主人的姿态待客倒也像模像样的。
他一脸严肃地坐在正堂,彬彬有礼地和同样一脸严肃的刘维汉交谈,燕宁越在一旁陪坐。
虽然气氛很严肃,但十五六岁的少年和六七岁的孩童如此郑重其事地交谈,怎么看怎么觉得滑稽。
“噗——”
燕宁康的脸一下子就绷不住了,他回过头,对着躲在角落里的三个脑袋怒目而视。
刘维汉瞪大了眼睛。
那三个脑袋——顾令仪、陈化、傅净之便从角落里钻了出来。
顾令仪自在得很,每次来蓟侯府都像是来自己家,捉弄其燕宁康来更是轻车熟路。
和她一比,因为刻板守礼而导致做事总是束手束脚的陈化就显得有些尴尬了,一脸不知道该不该道歉的神情。
傅净之大约是因为生在书香世家,颇有一种超脱世俗的气质,做了这样失礼的事情也不觉得尴尬,反而一脸风轻云淡。
燕宁越看着三个人的,对着刘维汉,认认真真地介绍道:“这三位就是我上回给你说的顾家哥哥、陈家哥哥和傅家哥哥。
三位哥哥,这是我的同窗。
”
刘维汉站起身,有些战战兢兢地道:“我姓刘,名字是维汉。
”
陈化作为陈太后的侄子,是知道赵太后曾给人取了名字的,他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刘维汉的身份了。
嫡母、继父,又南逃而来,身份比他自己在陈家的身份都尴尬,心里立刻起了几分照顾之心。
便道:“不必惊惶。
我等也是客人。
”
“维天有汉,监亦有光。
”傅净之重复了一遍,点点头道:“是个极好的名字。
”
顾令仪的名字同样是出自《诗经》,大晋立国之前,高祖皇帝的父亲为自己的子孙定了二十字的字辈,开国功臣们也纷纷效仿,因此世家勋贵的子孙多以固定字辈命名,燕家兄弟的“宁”,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