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衍心想,他几乎要热泪盈眶了。
“彭总舵。
”徐放歌淡淡道,“严掌门是丐帮的贵客。
”
“只是请严掌门厘清案情罢了。
”面对徐放歌,彭天放的态度就明显谦和许多。
“坐着不能讲吗?”徐放歌道,“这是礼貌。
”
“帮主赐坐,那当然可以。
”彭天放道,“有时刑堂遇到残疾妇老,也会开恩赐坐。
”
“不用。
”严非锡当然懂彭天放的意思,他仍是面无表情,缓步走到刑堂中央。
正对着刑堂主位。
彭天放喝道:“干嘛!干活啊!”
谢玉良坐在刑堂上,讷讷地不知该说什么。
“操你娘的,不会审给我滚下来。
”
谢玉良听到这话,又是泄气,又是解脱,连忙下了主位,不住地赔不是。
彭天放刚坐到主位上,百战就从门口一蹦一蹦地走入。
杨衍与丐帮中人都认得彭天放的爱宠。
那四人却觉讶异,堂堂丐帮抚州刑堂,竟然有只瞎眼鸡出没。
彭天放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畜生上了公堂。
”说着手一伸,百战似有灵性,跳到彭天放臂弯上。
彭天放先对徐放歌一个拱手,行礼道:“帮主!”又对严非锡一拱手:“严掌门。
”接着道:“崇仁出了事,杨正德一家六口五人遭害,灭门种杨衍来到抚州申冤,照理,丐帮境内出事,理当查办。
家有家法,帮有帮规,一切照规矩。
得罪勿怪。
”说罢,彭天放把百战抱在怀里。
便要开始审讯。
徐放歌知道彭天放的性格,豪迈直爽,那是父上遗传下来的,比之彭老丐,彭天放少了一份任侠自性,但谨慎精细却犹有过之。
他一开口就是规矩,那是一顶大帽子,要压住严非锡。
同时他也好奇严非锡这个人。
华山派的掌门,喜怒不形于色,内敛深沉之辈。
徐放歌曾经在昆仑共议见过严非锡,也在几次九大家的聚会上碰过面,却无法与他深交,当然,严非锡这样的人也不容易深交。
帮助诸葛焉谋取昆仑共议盟主之位,又牵线让自己与点苍联姻,他能从中捞到怎样的好处?
“只有狗才会在有肉的时候趴下,狼如果伏低身子,那是准备攻击。
”
徐放歌这样想着,严非锡绝不是狼,狼可能都比他温驯。
诸葛焉这头大牛,看着威武,或许很有力量。
但他未必像严非锡这么灵活,单是轻车简装,三人来到丐帮境内杀人办事,这种事诸葛焉就办不到。
若是诸葛焉,非得昭告天下,带着几十名弟子出门,大肆喧闹一波。
传长不传贤,这真是个坏规矩,如果以后自己真能完全掌握丐帮,三个儿子当中,还是要挑比较能干一点的。
否则,这江山坐不稳。
至于彭天放,彭家是丐帮境内一大势力,虽不像嵩山之于少林那般,但彭家确实在丐帮有一定的影响力。
前前任帮主对彭老丐格外青眼有加,一来是他的性格能力,二来他是彭家旁系,让他当江西总舵,立场上不会过份偏袒彭家,又能安抚彭家在丐帮的势力。
彭天放的事情且按在一旁,眼下,还是先看严非锡如何接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