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彭天放一手轻抚着百战,问道:“严掌门,你说你有仇名状?谢玉良,你说怎地?”
谢玉良本以为没自己的事了,被叫了一声,不禁又吓了一跳,忙道:“我们查了这二十五年的记录,没听说过杨家的事。
”
彭天放问:“严掌门,这是怎么回事?”
“那是五十几年前的事了。
”严非锡道,还没说完,彭天放便插嘴道:“五十几,五十一还是五十九?差了可不少。
”
“记不清了。
”严非锡无视彭天放的挑衅,淡淡道,“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没特别挂心。
”他说这话时的语气更见轻蔑,似乎,那就是一件吃饭睡觉般的日常小事,“比在下年纪更大些就是。
”
杨衍的恨火再度被挑起,但他还在忍耐。
“那是怎样一回事?”彭天放问。
“杨正德祖父杨景耀,杀了在下叔公严颖奇。
祖父发了仇名状,仇杀三代,直到杨正德为止。
”严非锡道,“之后仙霞派举派解散,躲了五十几年,到一年多前,我们才从一名仙霞派的余孽口中查到线索。
”
彭天放问道:“一年多前知道,为何现在才动手?”
严非锡淡淡道:“没经过江西,先搁着。
经过了,也就顺手处理了。
”
“你这狗娘养的!去死!”杨衍狂吼着冲出,谢玉良早有注意,连忙抓着杨衍,要他冷静。
彭天放道:“有证据吗?”
严非锡道:“问些江湖耆老,该有印象,回到华山,自当把当初所发仇名状奉上。
”
彭天放道:“五十几年前的事。
也只有严掌门才有这么好记性,没出娘胎前的事都记着。
”
“华山一滴血,江湖一颗头。
”严非锡淡淡道,“这还是谦称,通常还的都不只一颗。
”
徐放歌道:“彭老前辈或许还记得。
听说他在抚州,何不请他过来问问?”
彭天放皱起眉头,父亲的记性时好时坏,但转念一想,这事要水落石出,分辨明白,眼前也只有他了。
于是使个眼色,一名丐众便去了。
彭天放又看向石九与吴欢,问道:“那这两位又是怎么回事?”
严非锡道:“帮手,代替在下报仇的。
”
彭天放道:“这等滔天大仇,严掌门舍得假手他人,当真让人意外。
”他极尽挖苦之能事,但严非锡始终不愠不火,便知这是个厉害角色,索性更直接地挖苦起来。
徐放歌道:“彭掌舵,心存偏见,断事不能公允。
”
眼看帮主出来说话,彭天放只得道:“属下并无此意。
严掌门,得罪勿怪。
”
严非锡道:“彭掌舵家里没几个下人?难道打几只苍蝇蚊子,也要亲自动手?”接着又道:“弟子门人代为报仇,不合规矩吗?”
彭天放无法激怒他,他却知道怎样激怒彭天放这样的血性之人。
只见彭天放果然眼神一变。
显是动了怒。
一旁的杨衍早听得钢牙咬碎,怒火贲张。
谢玉良死命拉着,且在他耳边不断苦劝道:“交给总舵,别冲动!”他这才压抑下来。
###第十一章夜奔(中)###
过了一会,彭老丐来到,他虽年老退位,辈份却高,徐放歌也站起身来拱手道:“打扰老前辈了。
”
彭老丐看着刑堂上的局面,露出古怪的表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