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准备去给他收拾房间。
今天我睡沙发,他睡我的床。
高中辍学出来打工的缘故,我不喜欢在住的地方摆用品,也不喜欢生活仪式感,所有东西都放在固定的袋子里,需要离开,就直接离开。
“收拾好了哥。
”我出卧室的门,发现施奥不在客厅。
厕所、厨房都是黑的。
我看向另一个房间,门开着条缝。
糟了。
施奥就是这样,心很软,心很硬,火起来快而让人措手不及。
他坐在我每天都坐的位置上,头歪仰着,眼睛向下看屏幕。
“奥哥…”我嗫嚅。
他没动,然后指着屏幕说:“是晁鸣吗?”
我走上前,看见屏幕的一瞬间差点晕过去:屏幕上的晁鸣一件衣服都没穿,站在客厅擦头发。
这真的很怪,真的很怪,怎么以前不脱,偏偏今天脱个精光。
我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突然站起来的施奥吓了一跳。
“姜亮点。
”他靠近我一步我就后退一步,“姜亮点。
姜亮点。
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你脑袋里在想什么,我从来没猜对过你。
”
“你擅长说好听的话,把我骗得团团转,这没什么,我心甘情愿。
可我不喜欢你作践自己,也以为姜亮点离开上城的时候就明白一个道理:人不能喜欢讨厌、伤害自己的人,犯贱要有度。
”
施奥把我逼到墙角,我的后背抵着冰冷的墙。
“你看看自己现在在做什么?”施奥极狠地往电脑的方向指了一下,“在人家家里安监控,像个变态一样痴痴傻傻地看人家的裸体。
”
我很难堪,施奥说的对。
“最关键的是,哈,人家不喜欢你。
更可悲的,根本喜欢不上。
两个物种。
”
我咽了口口水,抬头看施奥的眼睛,“你怎么那么笃定,晁鸣为什么不能喜欢我?”
“你是谁呢?”
“你是晁鸣。
”
“晁鸣,你看好了。
我是姜亮点。
”
我的第一次性冲动,第一次春梦,第一次手淫。
第一个吻。
施奥笑起来,嘲讽地笑起来,“点点,我求求你别再傻了。
”
所有人都觉得我傻,觉得我是螳螂面前的蝉,空长着一对玻璃翅膀,在各样的树上笨笨地叫。
如果不被吃进肚子、不被淘气的小孩剪掉翅膀放在桌角,就只能从生到死,平平无奇地“知了、知了”。
“施奥你看着我。
”
施奥还在笑,可我觉得他眼角有点湿。
“我从来都不傻。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