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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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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送走了最后一个小孩,走回教室,拍了拍谈意惟的肩膀,关心道: “怎么样,小谈师弟,今天还适应吗?” 师姐在这里上课超过三年,整个人也染上了一种幼师般的行为风格,口吻很温柔,好像还是在和小孩讲话一样。

     谈意惟点点头,但眼神里还是泄露出一丝无助,黎延青瞅了瞅他的额角,继续对他讲: “在这里工作,其实会承受蛮大情绪压力的哈,我们面对孩子,要扮演好支持者的角色,让他们觉得全部的情绪都能被接纳,进入完全放松的创作状态。

    刚才那个孩子,可能是没有见过你,觉得你出现在他面前有一点点扰乱了他的内心秩序,所以才会发脾气。

    这个时候我们一定要稳住,要接纳他,不要让他陷入对抗的状态。

    你也不要沮丧,这种事情今后还会有很多,尽早适应就好。

    ” 接纳,谈意惟默默在心里记住,要百分百接纳他人的全部真的很难,更何况还是行为基本上不在正常轨道的很多孩子。

     但他又想到自己原本在“出生”这件事上就不具有合法性的一个人,如果在童年也能得到很多无条件的接纳,也许就不会承受那么多痛苦,那么多令人夜不能寐的伤害。

    他太缺少这种“接纳”,于是会深深地记得,当阮钺妈妈对自己初步展露了“接纳”的意愿,心里的那种如释重负,那种欣喜与心酸交织的感念。

     他不能控制别人的行为,却可以做出自己的选择,当自己想得到接纳时,就尽可能地付出行动,去接纳更多,更可怜的孩子们。

    在这里,他不会有平时一受欺负就会产生的“受害者心态”,也不会将自己当成一个弱者,他可以通过自己的力量帮助其他人,这比在名利场中逢迎,穿着小西装接受四面八方闪光灯的审视要更让人感觉踏实一些。

     晚上,谈意惟疲惫地坐了一个半小时地铁回到家,阮钺正靠在沙发上看书,看见他开门进来,一副脸都累到发灰的样子,额角还有可疑的红肿,就一下子皱起眉,拍拍腿,让人躺过来。

     谈意惟换了鞋,挂起外套,乖乖地走过来,轻柔地爬上沙发,脸朝上卧在阮钺膝头,卧上去,还撒娇似的蹭了蹭。

     阮钺掰着他的脸,仔细看了看额头上的伤:“怎么搞的?”因为是斜着的一道,不像是自己撞的,结合谈意惟的工作性质,心里也能猜到几分,于是又问:“被小孩打了?” 谈意惟本来不想承认,但也知道瞒不过,于是点点头。

    阮钺从茶几下面摸出一管消肿止痛膏,挤出来一点用棉签推开抹匀,谈意惟仰躺着看他,看他给自己上药时专注又担忧的表情,紧紧抿住的好看的嘴唇,忽然就很心动,“嘻嘻,”他没来由地笑了一声,“好帅呀,阮医生。

    ”用调戏一般的夸奖掩饰不安分的心跳。

     阮钺拍了他一下,然后又仔细检查了一下他身体上其他地方还有没有受伤的痕迹。

     如果可以,阮钺真的很不想让谈意惟出去工作,起码不要这么早就出去工作,那样一个自己不在场的,充满挑战的环境,出现什么新情况,自己都不能立刻出现替他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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