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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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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遥远,一直在他们心里。

    除了这里,对那些饱受煎熬没有自由的人来说,任何地方都是地狱,根本用不着堕落。

     粪土中有金子,河蚌里有珍珠,任其沉睡也不开启,不给一个炫目的机会。

     他们中有很多人丑陋不堪,肮脏无比。

    不是蛔虫,更像蛆虫。

    他们似乎不能独立生存,只能寄生于一个人,一个家,一个社会。

    他们有着常人无法忍受的生存环境。

    那些唾沫那些抱怨那些误解那些排斥与侮辱整天包围着他们。

    他们的人生道路是艰难的,思想是蠕动的。

     他们蛰伏在社会的阴影里,有人认为他们在威胁着别人的幸福。

    有手却没有工作,有头脑却不能思考,就连生殖器似乎也是多余的。

    对付伤害,除了忍受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残疾人是一个阶层,一个苦难的族群,上一代和下一代都相传着痛苦。

    每天都有人掉到这弱势群体里来。

    一个瞎子无所谓黑夜,但需要阳光。

    残疾人永远存在,从人类开始到人类结束。

    他们和健全人一样健康。

     残疾并不是残疾人痛苦的根源,一切不平等不合理的社会现像是社会产生的。

     柳营柳编厂成了各种苦难的汇集地,上帝并不住在这院里,但这里是残疾人的天堂。

     第十一章饭馆 一,二,三,四,五,数到五,五年就过去了。

     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城市生活水平提高了,农村依然贫穷,柳青扩建了厂房,告别了原始的手工作坊,他又买了台电视机,从此进入一个崭新的时代。

     电视机是个好东西,它告诉人们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柳青爬上门前的柳树,把天线绑在最高的树枝上,戏子在下面喊:“有影了,声音也有了!”到晚上,村里的人也来看电视。

    男人们蹲在地上呼啦啦地吃面条,老娘们坐在墙根哼哼唧唧地哄孩子。

     小拉一边看电视,一边搓泥。

    他搓完脖子搓脚丫,搓成一个泥丸,闻闻,嘿嘿一笑,就向那老娘儿们堆里砸了过去。

    这算是一种调戏吧,几个老娘儿们也把小石头扔过来,笑嘻嘻地说:“丢你娘的绣球。

    ”绣球二字使小拉想入非非,这单身男人下劲搓了个大的,砸中了一个寡妇的头。

    寡妇一拍大腿破口大骂:“哪个小歪屄?”小拉站起来说是我,寡妇扭扭屁股走到他面前给了他三巴掌。

    众人哄笑起来。

    小拉摸着自己的头,看着女人的手。

    除了他娘,还没有别的女人碰过他。

     叶子是个淘气的小姑娘,在伊马的记忆中,她的裙子永远是脏兮兮的。

    她在人群里挥舞着一把小勺,嘴里嚷着打、打。

    柳青躺在摇椅上说:“不听话,打屁股。

    ”叶子依然说打、打。

    柳青便在她屁股蛋子上来了一下,问她还打不打,她嘴一撇,说抱抱。

     伊木抽着旱烟,瞎妮攥着根绳子。

    伊马爬到东,爬到西,他的智力和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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