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二公子听说宋荣要将宋嘉语许配他人时，心下大恸之际，竟想了个昏着出来。
这事儿还要自宋老太太去山上礼佛说起，宋老太太自来迷信，每年往庙里撒的银子就不必提了。
隔三岔五就要去庙里拜一拜菩萨，女人的活动范围大致也就如此了，尤其老太太不爱出去交际，就烧香拜佛这一爱好，宋荣当然是出银子出力地支持。
宋荣是孝子，若是有空，就会亲自陪老太太去。
如今宋荣衙门里的差事越来越忙，大都是小纪氏带着两个女儿，再有宋嘉让相随，反正就当出游哄老太太开心了。
西山寺占地颇大，头晌去了，烧香拜佛后，于庙里吃顿素斋，老太太在厢房歇午觉。
小纪氏瞧着外头天气不错，笑道：&ldquo外头桃花都谢了，我看这山上桃花方开，你们若是不累，带上丫鬟婆子，出去逛逛也无妨。
老太太这里有我呢，不必你们服侍。
&rdquo
两姐妹早有此意，便手拉手去了。
西山寺她们是常来的，寺中也有几处盛景可赏，像小纪氏说的桃花林，就在西山寺里的桃花湖畔。
有诗就说，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如今正是四月天，桃花湖畔的桃花开得正好，远远望去，灿如云锦。
能赏桃花景，不但两姐妹高兴，便是丫鬟婆子也都添了几分喜悦，叽叽喳喳地说起桃花来。
宋嘉语才思敏捷，有了诗兴，嘴里念念叨叨作诗呢。
宋嘉言临湖瞧着湖水中似有游鱼闪现，想着真是个钓鱼的好地方，就听宋嘉语一声尖叫：&ldquo你做什么？&rdquo接着是丫鬟婆子怒斥的声音：&ldquo公子因何拉拉扯扯，还不放开！&rdquo宋家寒门出身，真正斯文了没几年，丫鬟婆子颇有力道。
宋嘉言跑过去时，方二公子已被丫鬟婆子扯离宋嘉语身畔。
宋嘉言见宋嘉语星眸含泪的模样，见方二公子在丫鬟婆子的拉扯下嘴里犹自胡言乱语，宋嘉言奔过去，飞起一脚便把方二公子踹了出去，招呼婆子丫头：&ldquo给我打！&rdquo
远处方二公子的狗腿子随从见主子没能得逞，反被一顿臭揍，连忙过来，个个比画着护着主子，又有一大仆近前赔罪：&ldquo我家公子一时失礼，望姑娘见谅。
&rdquo
宋嘉言见对方人手颇多，将手一挥，令丫鬟婆子放开方二公子：&ldquo我们走。
&rdquo拉着宋嘉语转身走人。
倒不是她怕了这些混球，只是，这种事，闹大了吃亏的总是女孩儿。
一行人未走几步，方二公子又鼻青脸肿地奔到两姐妹面前，伸手就要解裤子，嘴里还乱嚷着：&ldquo坏你名节，我娶你！&rdquo
便是婆子丫鬟也没见过这等流氓啊，方二公子突然发癫，宋嘉言不待方二公子脱裤子，眼疾手快，斜飞一脚便将方二公子踢到地上动不了了。
宋嘉言自幼习武，力道颇大，上前捏住方二公子的脖子一路将人拖到桃花湖畔，便把他踹到了湖里去。
此时，已有伶俐的丫鬟喊了宋嘉让来。
宋嘉让不欲她们久留，直接道：&ldquo你们去见太太，这里的事，我来处理。
&rdquo
名节要紧，两姐妹连忙带着丫鬟婆子走了。
小纪氏得了信儿，险些吓个半死，见女儿脸上隐有泪痕，小纪氏并不敢声张，低声问：&ldquo有没有事？&rdquo
宋嘉语小声抽咽，摇一摇头：&ldquo女儿没事。
&rdquo
一时，宋嘉让回来，对小纪氏道：&ldquo是承恩公府方二公子。
&rdquo
小纪氏气得浑身发抖，宋嘉让道：&ldquo这事儿不好声张，揍了一顿，放他们走了。
&rdquo
事关女儿的名节，小纪氏目光微寒，道：&ldquo这事儿不算完，待老太太醒了，咱们立刻回府。
&rdquo
小纪氏气得晚饭都没吃，宋荣一回家，便将此事与宋荣说了。
宋荣脸若玄冰，问：&ldquo语姐儿没什么吧？&rdquo
&ldquo幸而言丫头机灵，丫鬟婆子忠心，语姐儿没事。
就是这口气难咽，方家也欺人太甚了！&rdquo小纪氏气得心口微疼，道，&ldquo以往，方大太太就跟我打听过语姐儿，谁不知道她那儿子，吃喝嫖赌的货色，还未说亲，屋里已有七八个通房妾室。
我就是一辈子不嫁女儿，也不会把女儿嫁给她家！如今，竟然想坏咱家丫头的名节，嘴里还说什么&lsquo坏你名节，我娶你&rsquo，若不是在庙里，这事儿又关系到两个丫头的名声，我就是拼了命也要去讨个公道！&rdquo
小纪氏越说越气：&ldquo如今都大半天了，方家一无赔礼，二无道歉，也太目中无人了！&rdquo
小纪氏咬牙切齿，恨不能一口生吃了方二公子，殊不知现在方家也是乱作一团。
方世子要把方二公子打死，方大太太死拦着不让，连同承恩公与老太太都惊动了。
这事儿，宋家不敢声张，方家同样不敢声张。
若传出一丝半毫，宋家与方家就是不死不休了。
这事儿，方家是在祠堂说的。
承恩公听后，亦是恼得不得了，骂方二公子：&ldquo你对人家姑娘有意，也该请你娘你祖母出面，正式提亲，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你这不是要结亲，你是要结仇啊！&rdquo
方二公子在桃花林，先是被宋嘉言与一干丫鬟婆子揍了一顿，接着又被宋嘉让一番收拾，回家他爹知道了，又是一顿打。
如今半条命都没了，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方大太太哭道：&ldquo人宋家根本没有结亲的意思，孽障啊孽障，这不是要逼死我吗？&rdquo
承恩公一听儿媳妇这话，便知此事难办，对老妻道：&ldquo赶紧备份厚礼，我与老大亲自去宋家赔礼。
&rdquo一指趴在条凳上的方二公子，&ldquo叫他在家禁足，不许他出府门半步。
今天那些撺掇着主子胡闹的奴才，全都给我处置了。
这事，不许走漏半丝风声，若有谁多嘴多舌，立刻打死！&rdquo
不待方家父子去宋家，宋荣已经来了。
父子二人于前院书房招待宋荣，方世子一脸歉疚，深深一揖：&ldquo我教子无方，实在无颜面对子熙。
&rdquo人宋家孩子还救过他三儿子，这些年，两家虽说不上亲近，起码大面儿上还不错。
宋家虽说是寒门，架不住宋荣如今御前得用。
论本事，方世子远不及宋荣。
宋荣根本不领情，冷冷道：&ldquo莫不是贵府当我宋家与吴家一样好欺负不成？&rdquo姚馨敢谋算吴玉，如今方二公子也有样学样了！也不自己照照镜子！别说方二公子没得逞，就是得逞，宋荣也不能将女儿嫁给这等贱人！
方家父子正想上前说好话，宋荣道：&ldquo此事，若外面传出只言片语，我就当方家有意为之，到时咱们自有论断！贵府如此家风，恕我宋子熙日后不敢再登贵府门户！&rdquo直接绝交，走了。
至于方二公子，宋荣根本提都没提。
若是方二公子再自己找死，他不介意直接成全他！
如今，小纪氏对宋嘉言满心感激，她听宋嘉语说了宋嘉言当时是如何护住自己。
小纪氏拉着宋嘉言的手，忍不住落下泪来：&ldquo你自来心地宽厚，我这个做长辈的，心胸却是远不如你。
如今想来，我实在愧得很。
&rdquo到底不好意思说，自己当初如何嫉妒宋嘉言。
宋嘉言劝道：&ldquo太太说这个做什么？家里拢共就我们兄弟姐妹四个，自当齐心协力。
我也只有语姐儿这一个妹妹，我不偏着她，偏着谁去？就是小时候，我们也不过是小孩子间的争强好胜而已，谁还当真呢？她有事，我自然护着。
等我有事，语姐儿自然也护着我。
&rdquo
宋嘉语笑望宋嘉言一眼，想到幼时对宋嘉言的嫉妒恼怒，只觉着好笑，不禁翘起唇角。
&ldquo是啊，这才是一家人呢。
&rdquo小纪氏拉着两姐妹的手，道，&ldquo以后，你们都要这样。
我与你父亲年纪渐渐大了，总会先你们一步离开人世。
这世上，除了父母，就是你们兄弟姐妹互相扶持了。
这世上，没人再亲过你们了。
&rdquo
小纪氏的确是自心底感念宋嘉言，若不是宋嘉言一脚把方二公子踹到湖里去，真叫他脱了裤子，那就完了！小纪氏私下对宋嘉诺道：&ldquo你一直对我说你大姐姐的好，我都是三分信七分疑，危难时候见真情，你大姐姐的确是个好的。
&rdquo
宋嘉诺笑道：&ldquo我还会糊弄母亲不成？不单大姐姐，就是大哥哥，有什么露脸的事儿都叫着我一道去。
别人家的兄弟姐妹，算计天算计地的，算来算去，兄弟姐妹的情分都算得一分不剩。
原本是骨肉至亲，到最后，连路人都不如。
这样的人家，非但令人笑话，也不是兴家之兆。
现在，母亲能这样想，父亲定也是高兴的。
&rdquo
如今小纪氏对宋嘉让宋嘉言兄妹芥蒂全消，温柔贤惠更上一个台阶。
而且，真心实意的温柔贤惠，与刻意装出来的温柔贤惠，有天壤之别。
宋嘉诺有一句话是对的，小纪氏育有一子一女，宋荣就是看在他们姐弟的面子上，也会给小纪氏脸面的。
何况，小纪氏的言行的确大有改观。
到底多年夫妻，宋荣已经年近不惑，少年时争强好胜的心已经淡了，于他而言，家和万事兴比其他任何事情都重要。
方二公子的事过去数日，外头没传出半丝风言风语，方世子直接把方二公子送去了乡下老家反省，且撂下狠话，改不好绝不接他回来。
经此事，小纪氏彻底跟方大太太翻了脸，两人便是见了面儿，都少有话语。
一个怒方二耍流氓无礼，一个迁怒宋嘉语红颜祸水，到底把他儿子坑回了老家。
宋嘉言宋嘉语姐妹也再不理会方家姑娘，用宋嘉语的话说：&ldquo一窝子小老婆生的，缩手缩脚的没个体统。
&rdquo恨乌及屋，反正宋嘉语是厌恶透了方家人。
总而言之，宋方两家已经由上到下彻底绝交。
今日是景淑长公主家的宴会，景淑长公主下嫁景阳侯罗家，今日正是罗家二姑娘罗繁的生辰，干脆下帖子将常来往的姑娘们都请来玩乐庆贺。
宋家姐妹与罗繁其实属于半生不熟的关系，罗繁毕竟是长公主之女，姐妹两个奉上礼物就入席与别的闺秀说笑去了。
小郡主也来了，小郡主于帝都贵女中素有好人缘儿，正在拉着姚馨说话儿。
见宋家姐妹过来，小郡主悄悄打趣姚馨：&ldquo你们妯娌来啦。
&rdquo宋嘉言与吴双的事，李睿都能听闻了风声，何况小郡主。
如今在帝都，已非秘事。
此时，几个闺秀瞧一瞧宋嘉言，再瞅一瞅有些别扭的姚馨，纷纷抿嘴儿乐起来。
不为别的，姚馨与宋家姐妹向来不对付，哪回见了都得斗上两句嘴。
如今，两人嫁兄弟两个，偏偏，宋嘉言年纪小，嫁的是哥哥；姚馨年长两岁，嫁的却是弟弟。
两姐妹对小郡主与姚县主行过礼，小郡主笑道：&ldquo你们总是这样多礼，快坐吧。
&rdquo
宋嘉言又见到了戚家姑娘，当然，不是跟宋嘉让定亲的戚姑娘，那位戚姑娘已经定亲，在家备嫁，并不经常在公共场合露面。
宋家姐妹打招呼的是戚国公府二房的两位未嫁的姑娘，戚玉和戚艳。
宋家与戚家联姻，两家便不是外人，互相打过招呼，说了几句话。
另外还有韩家姑娘，还有与戚家、韩家相熟的姑娘们，大家凑在一处说话闲聊。
其实内容很无聊，除了衣裳首饰便是胭脂水粉。
大家正说得开心，就见姚馨的丫鬟过来，在宋嘉言耳畔轻语几句，宋嘉言对宋嘉语使了个眼色，道：&ldquo我去看看县主。
&rdquo
几位闺秀都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来，宋嘉言起身随着姚馨的丫鬟过去了。
姚馨在亭中僻静处等着宋嘉言，宋嘉言浅身一礼，笑道：&ldquo县主，您叫我？&rdquo
姚馨翻个白眼：&ldquo喊什么县主啊，像以前一样，叫我姚姑娘就是了。
&rdquo她并不是要找宋嘉言的碴儿。
原本，有了封爵，她可以在老对头宋嘉言面前威风一下，偏偏宋嘉言又成了吴双的未婚妻，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姚馨很是郁闷了好些日子。
示意宋嘉言在自己身畔坐下，姚馨半天咕哝一句：&ldquo你明年就及笄了吧？&rdquo
宋嘉言实在无奈了，问：&ldquo你这些日子，过得还好吗？&rdquo
姚馨嘴硬：&ldquo我好得很，多谢你关心。
&rdquo
&ldquo要我说，县主很有眼光。
&rdquo宋嘉言换个角度，重启话题，温声道，&ldquo吴家兄弟原本有机会袭兴国侯之爵，也有机会继承兴国侯的产业，不过，他们先是辞了爵位，又捐出皇上赏给他们的兴国侯府的产业。
可见，他们并不是留恋功名与银钱的人。
这样的人，品性自然不会差。
&ldquo县主生于公府之中，您母亲又是长公主，这世上图您父族与母族权势的人，肯定不在少数。
县主相中的是吴玉表兄，您的眼光令人佩服啊。
&rdquo
宋嘉言先夸吴玉，再赞姚馨，竟把姚馨赞得脸上微烫。
姚馨死撑着道：&ldquo你怎么忽然这样会说话啦？&rdquo
宋嘉言认真道：&ldquo我向来不大会说话，只是，县主与吴玉表兄定了亲，咱们就不算外人。
有几句话，不知该不该对县主说。
若是说了，又担心您心里不好受。
&rdquo
&ldquo你说就是，以往你常把我噎个半死，也没见你担心我啊。
&rdquo
宋嘉言一笑，继而正色道：&ldquo不怕您恼，我听表哥说，吴玉表哥现在还恼着您呢。
&rdquo
姚馨脸色一黯，没说话。
宋嘉言握住她的手，劝她道：&ldquo您的眼光这样出色，能寻一个不留恋功名利禄的人，您应该明白，表哥他们，既然不留恋功名利禄，那您的家世与爵位，对他而言，并不是十分重要。
您既然喜欢他，就应该做一些让他喜欢你的事啊。
&rdquo
姚馨叹口气：&ldquo我实在不知该怎么做。
我见了他几次，跟他道歉，说好话，他从不理我，对我冷淡得很。
&rdquo
宋嘉言问：&ldquo您喜欢他什么地方？&rdquo
姚馨低声道：&ldquo我就喜欢他不贪图功名利禄。
我知道自己人缘儿不好，还有许多人背后笑话我，可是，她们也就敢背后说说，当面儿还不是要乖乖奉承我，算什么本事？&rdquo姚馨不屑道，&ldquo那些来我家求亲的人，难道是喜欢我？看中的无非是我有个做世子的父亲和长公主母亲。
开始，我只听说他们是状元，后来知道皇帝舅舅赐侯爵给他们，他们拒绝了；又把兴国侯府的产业赐他们，他们又把产业捐给了国库。
我就喜欢这种人。
就算阿玉对我不好，我也喜欢他。
&rdquo
面对着姚馨闪闪发亮的眼睛，宋嘉言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半晌方道：&ldquo如果他总是对你冷淡，你不伤心吗？&rdquo
&ldquo宋嘉言，你知道要找到一个不肯谋算你的人，有多难吗？&rdquo姚馨道，&ldquo连我父亲都想从我身上得到好处，我知道，他与祖父祖母都是想我嫁给四皇子。
我为什么要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难道，我的出身是为了让我成为家族的傀儡？少说什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话，我过得不快活，荣损对我来说，就是狗屁！反正怎么都是嫁，我就是要嫁给我喜欢的人。
就是吴玉一辈子不喜欢我，我也要嫁给他。
&rdquo
&ldquo我喜欢他。
&rdquo姚馨再次道，&ldquo我喜欢他。
&rdquo此刻，她的脸上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光彩。
宋嘉言心想，姚馨是真正喜欢吴玉吧。
姚馨是个简单的人，她直接问宋嘉言：&ldquo阿玉喜欢什么？我送他东西好不好？&rdquo她喜欢他，不论他喜欢还是厌恶她，她都想对他好。
宋嘉言一笑：&ldquo你若是真喜欢他，就把他当成一家人看待，而不是用施恩的手段。
至于怎么做，问一问长公主，她会告诉你的。
&rdquo
姚馨笑道：&ldquo还神神秘秘的。
&rdquo又嘴硬地说一句，&ldquo今天觉着你好像也不那么讨厌了。
&rdquo
宋嘉言含笑道：&ldquo彼此彼此。
&rdquo
姚馨望着景淑长公主园中的鲜花丽景，笑道：&ldquo我听说你要嫁给吴双，咱们以后就是妯娌了，明年及笄，你就赶紧跟吴双成亲吧。
&rdquo
&ldquo这得家父说了算，哪儿这么容易？&rdquo宋嘉言温声道，&ldquo别嫌我说你，你还是先跟阿玉表哥把关系搞好，再想着成亲的事吧。
你在公主府金尊玉贵地长大，没有吃过半点儿苦。
你若真在阿玉表哥还生气的时候嫁过来，以后有你苦头吃。
&rdquo
姚馨瞪她：&ldquo那我问你阿玉喜欢什么，你还不跟我说呢。
&rdquo一时，姚馨又笑了，小声地跟宋嘉言说，&ldquo我知道你跟他们兄弟关系好，若是有机会，你替我说几句好话吧。
&rdquo姚馨放下心中的高傲，小声央求宋嘉言。
&ldquo不用你说，我也会的。
&rdquo宋嘉言笑道，&ldquo要不，也不能你丫鬟一叫我，我就过来呢。
咱们不是外人，我是盼着大家伙儿都和和睦睦过日子。
&rdquo
见宋嘉言没拒绝她，姚馨眉开眼笑，连连说：&ldquo是啊是啊，就是这个道理。
&rdquo
用午饭时，姚馨还把宋嘉言带在身边，直待宴会结束，宋家姐妹告辞的时候，姚馨欢喜地对宋嘉言道：&ldquo等以后，我下帖子请你来我家玩儿，你可不许推辞。
&rdquo
宋嘉言点了点头。
宋嘉语颇觉不可思议，路上在车里小声问宋嘉言：&ldquo你给姚县主吃什么药了？&rdquo以前死不对眼的俩人，突然有说有笑、亲若姐妹。
宋嘉言笑眯眯地说：&ldquo以后要做妯娌的人，当然得搞好关系了。
&rdquo
人生，有时不得不虚情假意地活着。
或许，宋嘉言自己也是这样的人吧。
热血渐渐冷却，会保持在一个恰当的温度，不会灼伤谁，亦不会冷到自己。
姚馨说要请宋嘉言来自己家玩儿，并不是客套话，没几日，宋嘉言就收到姚馨的帖子。
宋嘉言宋嘉语一道过去才发现，姚馨就请了她们两个。
宋嘉言客气地给长公主请安，姚馨笑道：&ldquo不用啦。
&rdquo转身对宋嘉语道：&ldquo语小妹，你自己喝茶吃点心，我跟你姐姐说些大人间的事儿。
&rdquo
什么叫大人间的事儿？宋嘉语强忍着才没翻白眼，姚馨已经拉着宋嘉言到一旁去了，问宋嘉言：&ldquo你有没有替我说好话啊？&rdquo
&ldquo我问双表哥了，双表哥叫我对你说，他有机会会劝劝阿玉表哥，只是，县主自己也得学着温柔贤淑一些，不然，若你实在不对阿玉表哥的心思，他也喜欢不了你啊。
&rdquo
姚馨眉开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