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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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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鸭,酱排骨,苏式点心也不错。

    老字号饭店蛮多,首屈一指,得月楼。

    爷叔说,有部电影,就叫小小得月楼。

    爷叔说,有个松鹤楼,松鼠鳜鱼是特色。

    欢喜吃羊肉呢,可以去老庆泰和升美斋,还有个石家饭店,一道鲃肺汤,鲜的眉毛落下来。

    二伯笑说,好好,我记牢了。

     说说讲讲,抵达苏州,大家告别分散。

    到了墓地,清明节来时,烧得香炉灰还在。

    玉宝借来铅桶和扫帚,把风吹雨打落叶痕迹清理掉,薛金花燃香烛,放供品,点了根烟摆好,流泪说,今朝过节,生前心心念念的二哥,来看望侬了。

    大娘和志强也来啦,开心吧。

    二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大娘也抱牢墓碑哭,玉宝、志强旁边抹眼泪。

     哭过一通,待情绪稳定,开始烧黄纸,烧锡箔元宝。

    从墓地出来,去得月楼吃饭,玉宝付的饭钿,吃好饭,又往寒山寺,走走逛逛,已近黄昏,打车去了西山,潘逸年表叔已等在路口,热情接待,夜饭也丰盛。

     用过饭后,二伯将薛金花玉宝叫进房里,歉然说,没想到,我的一封信,给那招来灭顶的灾祸。

    薛金花说,冤有头,债有主,跟二哥无关。

    二伯说,唉,话虽这样讲,我总归脱不了干系。

    薛金花叹气说,我已经释然了,人一辈子,没有回头路,总归还是要往前看。

    二伯说,弟妹心态蛮好。

    薛金花说,心态好,我承认的,否则早跳黄浦江了。

    我这大半生,苦难大于欢乐,完全可以写本书。

     二伯笑笑,从行李箱内,掏出根皮带,拆开来,一卷卷钞票,还有不少金项链金戒指。

    二伯拿了三卷钞票说,一卷是一千美金,弟妹一卷。

    玉宝一卷,还有一卷,交给玉凤玉卿平分。

    薛金花说,这那好意思。

    二伯说,收好,我的心意。

    薛金花说,恭敬不如从命。

    二伯又送了项链戒指,薛金花眉开眼笑说,二哥接下来、行程哪能安排。

    二伯说,我打算回乡下一趟,见见亲眷,把祖坟重新修葺,也算是敬一份孝道。

    薛金花说,我陪二哥回去。

    二伯说,不用麻烦,亲眷包了车子来接。

    薛金花说,哦,这样。

    又聊了会天,才离开。

     回到房间,薛金花盘腿坐床上,两眼放光,一张张数美金,随口说,玉宝,一千美金,兑换人民币是多少。

    玉宝想想说,大概七八千人民币,黑市价更高。

    薛金花惊叹说,看二哥其貌不扬,没想到噶有钞票。

    又掂掂金戒指说,足金的。

    玉宝说,我看新闻讲,到大陆探亲的人,侪大包小包,还有带电视、冰箱、洗衣机的。

    薛金花说,不让我跟了回乡,肯定是叫了大阿哥。

    玉宝说,可以理解,二伯伯这趟回来,就是探亲的,阿爸去世了,大伯伯是唯一的亲人,良心再坏,抵不过血脉亲情。

    薛金花说,是呀,这戒指嵌的宝石,是不是鸽子血。

     回到上海,玉宝前脚刚踏进家门,吴妈催促说,快点来,那姆妈电话。

    玉宝奔过去接说,啥事体呀,急吼拉吼的。

    薛金花说,大伯伯出事体了。

    玉宝说,啊。

    薛金花说,听讲那天,从衡山宾馆出来,遭雷劈了。

    玉宝说,开玩笑吧。

    薛金花说,这种事体,好开玩笑啊。

    雷声过后,那大伯伯,倒地不起,满脸是血,送到医院,一诊断脑溢血,赶紧抢救。

    玉宝说,命保住了嘛。

    薛金花说,保是保住,但半身偏瘫了,口眼歪斜,手脚乱晃,报应啊报应。

    玉宝说,消息来得太突然,我一时不晓得哪能讲,姆妈要去看嘛。

    薛金花说,我不去,我要去了,保准笑出声来。

    玉宝说,二伯伯回乡哪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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