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做梦,让妹夫想想办法,托托关系,寻个班上,至少稳定,每月有进帐。
玉宝玉卿没搭腔。
吃过夜饭,玉卿收拾碗筷,玉凤带小桃去混堂,小囝继续画画。
薛金花把玉宝叫进房里,打量说,哪能回事体。
玉宝说,啥。
薛金花说,在我面前,就不要装戆了。
玉宝说,潘逸年要同我离婚。
薛金花一吓说,啥人提出的。
玉宝说,潘逸年。
薛金花说,为啥,小赤佬为啥要离婚,总有个理由。
玉宝捡重点讲了遍。
薛金花说,又没啥原则性问题,离只屁,我不同意。
玉宝说,姆妈不同意、不算数。
薛金花说,玉卿离婚,玉宝再离婚,我脸面尽失,要被人戳脊梁骨,只有死路一条。
玉宝没响。
薛金花说,那婆婆啥态度。
玉宝说,婆婆不晓得。
薛金花说,会不晓得。
估计小叔子也有数,就瞒牢玉宝。
玉宝说,不是的。
薛金花说,无所谓,要我讲,小赤佬是潘家的顶梁柱,拿捏住伊,就拿捏了整个潘家。
玉宝说,我不想拿捏谁。
薛金花说,戆大,想我薛金花,八面玲珑的性格,装乖卖巧,撒娇弄痴,刚柔并济,进退相宜,甜言蜜语一讲,能把男人迷的团团转。
为啥养出的女儿,没一个像我。
尤其玉宝,钢铁脾气,硬梆梆,死板板,没有女人半点温柔,不讨男人欢喜,再漂亮有啥用场。
玉宝说,这才叫夸张。
薛金花说,我看潘家小赤佬,未必真想离婚。
玉宝摇头说,是铁了心要离。
薛金花说,玉宝想不想离。
玉宝说,随便。
忍一天的眼泪,终是流下来。
薛金花说,哭啥,再我面前哭,一分铜钿不值。
要哭,去小赤佬面前哭。
玉宝无语。
薛金花说,小赤佬,也就想要玉宝个态度。
玉宝说,啥。
薛金花说,真个是,这也要我教。
玉宝茫然,薛金花说,当面同小赤佬讲,我爱死侬,吃死侬,离不开侬,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侪是侬的人。
玉宝说,没人信。
薛金花说,试试看。
玉宝说,我了解潘逸年,不是几句话、能哄转的性子。
薛金花生气说,了解啥了解,要了解,小赤佬会得提离婚,真是一根筋硬倒底了,无药可救。
玉宝低头不响。
薛金花说,我早讲过了,潘家小赤佬,人中之龙,有思想,有才能,有志向,傲气十足。
指望小赤佬对玉宝,俯首贴耳不现实,差距要承认,不过,小赤佬是只顺毛驴,把毛捊顺,自然会对玉宝好。
玉宝听着,薛金花说,小赤佬34岁了,玉宝也27岁,还不打算生小囡。
岁月不等人,再往后拖,想生也生不出了。
这才是大问题。
玉宝有些心烦意乱,站起说,我还要想想。
薛金花说,又不听人话了。
走出里间,玉卿正剥栗子给小囝吃,玉宝说,我先去寻赵晓苹。
玉卿说,我等歇过来。
第22章意外
玉宝坐在灯下,数钞票,拨算盘珠子。
赵晓苹、玉卿提着心静等,噼里啪啦声止,玉宝说,一则坏消息,一则好消息,先听哪一则。
玉卿说,阿姐吊人胃口。
赵晓苹说,我先听坏消息。
玉宝说,坏消息是,没有盈利。
赵晓苹说,好消息是啥。
玉宝说,本金赚回来了。
赵晓苹和玉卿怔住,赵晓苹迟疑说,我的理解,接下来侪是盈利了。
玉宝点头,笑说,理解正确。
赵晓苹啊呀尖叫,一把抱住玉宝,又揽过玉卿。
三个人笑着笑着,嗓音变调,哭起来。
玉宝眼眶发红说,哭啥。
赵晓苹涕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