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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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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经营这段婚姻。

    但是玉宝,永远和我隔层纱,不愿同我交心,不用我铜钿,不受我恩惠,有困难宁愿寻乔秋生,哪怕我主动示好,也是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在乔秋生向我炫耀、那的感情,在我恨不得揍伊一顿时,我还要眼睁睁、看那说说笑笑,在大众面前、勾肩搭背。

    我明白,玉宝想尽快赚钱,独立,与我划清界限,宁愿和乔秋生摒弃前嫌。

    不止玉宝有自尊,我也有,不容践踏。

     玉宝流泪说,是逸年说的,给不了我感情。

    潘逸年愠怒说,我给不了感情,玉宝就去找乔秋生。

    我算开了眼界。

    玉宝说,不是。

    潘逸年说,我讲过交关话,玉宝只有这句记得牢。

    我们终究是人,人心是肉做的,会柔软,会感动,会治愈。

    不是木头、不是铁石,怎么捂也捂不软、捂不热。

     潘逸年摁灭烟头,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和信封,搁在台面上,清脆一声。

    潘逸年说,我这有间房,不大,给玉宝的,地址在信封里。

    玉宝说,我不要。

    潘逸年说,拿着吧,权当是对逸青的感谢。

    玉宝喃喃说,真得要离婚。

    潘逸年说,我一旦做出决定,便不回头了。

    站起身说,我俩的事体,先不要讲出去,免得姆妈兄弟担心,待手续办成后,就随意吧。

    玉宝没响。

     潘逸年走至衣架前,取下大衣穿上,出了门,下楼,走出门洞,一股寒凉之气扑面,才觉面颊火烧,思绪弥乱,竖起衣领,插兜而行,弄堂里黑魆魆,人们已经睡了,还好走一段,竖一根路灯,聊胜于无,因为有月亮。

    夜风发狂,从背后偷袭,像一只有力大掌,推着人狠命向前。

     苏烨坐在客厅里,面前摆一瓶黄酒,一盘糟货,电视里在播新闻。

    忽然听到门铃声,披衣走到院门前,扬声说,啥人。

    外面人说,是我,潘逸年。

    苏烨开门,笑说,嘎冷的天,不在被窝里、抱老婆取暖。

    跑我家来做啥。

    潘逸年说,我明早去广州,在这里困一宿。

    走进客厅,苏烨说,陪我吃酒。

    潘逸年说,啥辰光了,还没吃夜饭。

    苏烨说,单身汉,就这条件。

    潘逸年没响,径直走进一间房,关门锁住。

    苏烨继续吃酒、看电视。

     乔秋生醉醺醺回到家,秋生娘来开门,取出拖鞋说,外面应酬,少吃酒,对胃不好。

    秋生换上拖鞋,笑说,今天霞气开心。

    秋生娘倒茶,瞟眼卧室,压低声说,新闻看了,秋生和玉宝,吓我一跳。

     秋生吃口茶,嗞嗞吸气,半天说,每趟侪这样,舌头烫熟了。

    秋生娘说,泉英脸色不好。

    秋生说,是吧。

    起身走进房,泉英靠着床板看书,听到动静,抬眼说,舍得回来啦。

    秋生往床面一倒,闭眼说,不回来,还能去啥地方。

    泉英说,去的地方多哩,逍遥池、歌舞厅、电影院、咖啡馆、玉宝家里。

    秋生说,瞎七搭八,去玉宝家里做啥。

    泉英说,我哪晓得,问侬呀。

    秋生说,人家不欢迎我。

    泉英冷笑说,还蛮想去的。

     秋生说,人家有丈夫。

    泉英说,心底倒清爽。

    秋生说,我有理智。

    泉英说,电视上看,不太理智,倒像小人得志。

    秋生说,我现在是得志。

    泉英说,万里长征,才刚踏出一步,就得意忘形了。

    秋生说,我懂。

    泉英说,林玉宝,哪能回事体。

    秋生说,玉宝在华亭路做个体户、卖服装。

    我是华亭路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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