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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人静,她会对着躺在她身边的嘉文的脸沉思,久久无法入睡。

     最后一枝花插进了瓶里,湘怡退后两步,做末一次的打量,然后满意地把花瓶放在茶几的正当中。

    抛去了剪下的残枝败叶,她在沙发中坐了下来,微微感到几分疲倦。

    一条小生命正在她体内茁长着,她以过多的喜悦来等待孩子的出世,现在才是九月,孩子会在十二月底出世。

    她常常会陷在一种恍惚的情绪里,用许多时间去揣测孩子是男抑或是女。

     一阵门铃响,湘怡从沉思里惊跳了起来,等不及阿珠去应门,她已经抢先走进花园去开了大门。

    门外,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只有杜沂,而没有嘉文。

    来不及掩饰脸上的失望,杜沂已经看出来了。

     “怎么?”杜沂有些诧异,“嘉文没有回家?” “没有呀!”湘怡不安地说,“他不是在上班吗?” “下午他早退了,”杜沂说,立即传染了湘怡的不安,“或者他临时要办什么事,大概马上就会回来了。

    怎样,今天晚上有什么好菜吗?”他故作轻快地问。

     “炒了个素什锦,”湘怡说,脸上掠过一个悄悄的微笑,“医生说您不能吃油腻。

    ” “吃一点油腻也没关系呀杜沂皱了皱眉,你早上不是说要炖个蹄膀吗?” “您别急,爸,”湘怡笑得很甜,“素什锦是用猪油炒的。

    ”说完,她笑着溜进了厨房里。

     杜沂用欣赏的眼光望着湘怡的背影,他从没有看过比湘怡更安静、更柔顺的女孩,而且,她又对所有的人都那么体贴关怀,包括这个做公公的他。

    这些年来,他虽然有一儿一女,却很少享到儿孙之福,没料到这个儿媳竟使他充分享受到做父亲的好处。

    也由于过分喜欢湘怡,他对嘉文就有份薄薄的不满。

    闺房之事,他做父亲的当然不便过问,但他总觉得嘉文待湘怡缺乏一份热情。

    例如早退而不回家,这已经是一星期里的第三次了,这孩子到底在搞什么鬼? 吃晚饭了,嘉文仍然没有回来,倒是嘉龄先回家,一进门就嚷饿。

    湘怡原准备等等嘉文,但看到杜沂和嘉龄都没有等的意思,只好暗中留下一盘菜,预防嘉文没吃饭回来时可以热热吃,就开了饭。

    嘉龄用眼光对周围一扫,耸耸肩说: “怎么!哥哥又没回家!”望着湘怡,她半开玩笑半正经地说,“你当心,湘怡,哥哥该管了。

    对男人可不能脾气太好,对不对?爸爸?”她转向父亲,做了个鬼脸。

     “你少管闲事,吃你的饭吧!”杜沂说,不满地瞪了她一眼,“你整天忙些什么?见不到人影。

    ” “交朋友,玩,跳舞!”她坐正身子,突然说,“对了,爸爸,我去学声乐,好不好?” “好呀!”杜沂说,“这才是正经念头,你想和谁学?明天去打听打听看。

    ” “申学庸,怎样?” “只怕人家不肯收你!” “为什么,难道我的嗓子不够好?”嘉龄抗议地问,立即拉开嗓门,唱了两句“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又自下批评,“标准的女高音嗓子!” “好了,饭桌上也不肯安静!”杜沂说,“吃饭!别唱了!” 湘怡暗中看了嘉龄一眼,她奇怪嘉龄那洒脱和满不在乎的个性,失恋对于她仿佛也没什么,她怀疑嘉龄心里还有没有纪远的影子。

    注视着嘉龄愉快的神情,她问: “你有男朋友了吗,嘉龄?” “男朋友?太多了!”嘉龄立即看出了湘怡言外之意,冲口而出地说,“我才不是那种会对一个人死心塌地爱到底的人,像哥哥那样永远忘不掉唐可欣!”话一出口,嘉龄马上感到不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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