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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在下雨。

     白色的病房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声息。

    杜嘉文躺在床上,阖着眼睛,在聆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他已经醒来好一会儿了,但他不愿睁开眼睛来。

    就这样躺着,用他的全心灵去体会着周遭的一切。

    他喜欢这种时刻,不用看,不用触摸,他也知道可欣在什么地方,她会坐在床前的椅子里,轻轻地呼吸,慢慢地移动,生怕一点儿小声音会惊醒了他。

    他满足于这一刻,也陶醉于这一刻。

     悄悄地抬起眼帘,他在睫毛底下转动着眼珠,向床边的椅子里偷窥过去。

    不错,她在那儿,静静地坐着,像一座玲珑细致的雕像。

    她膝上摊开地放着一本书,但她并没有去看它,而把视线停在窗子上面,定定地凝视着什么,双手交叠地放在书上,手指纤细修长。

    嘉文转侧过身子,张开了眼睛,惊奇地看着她。

    她竟没有发觉他的醒来,那么专心地陷在凝思之中。

    他下意识地跟踪着她的视线,窗玻璃上,除了不住向下滑落的雨滴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

    雨把所有的景致都封住了。

     他忍不住地轻咳了一声,可欣惊跳起来,书从膝上滑到地下,她的脸红了。

     “噢!”她微笑着,轻声地说,“你醒了!你这一觉睡得真好!” “你在想什么?”嘉文问,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她那纤长的手指是冰冷的。

     “什么都没想!”她抽出了自己的手,掩饰什么似的俯下身去,拾起那一本书。

    他看了看书的封面,《安娜·卡列尼娜》。

    他不相信她真的在看书,因为,这本书她起码看过三遍了。

     “可欣!”他温存地喊,语气里有点需索的味儿。

     “嗯?” “你不耐烦陪我吗?” “谁说的?”可欣睁大眼睛望着他,用手整理着他的枕头,“病床使你变成个多心的孩子了,别胡思乱想吧,好好地把身体养好,以后再也不要去打猎了,这次可怕的经验真是毕生都难忘记的!” “我倒觉得打猎挺过瘾的!” “我看你对于受伤都很感兴趣呢!”可欣冲口而出地说了一句。

     “本来嘛,”嘉文笑了,握紧了可欣的手,不许她挣脱,“难得的享受,有你从早到晚陪着我,又不找借口离开。

    ” 可欣淡淡地微笑起来,那微笑是深沉的、难解的、莫测高深的。

    嘉文怀疑地望着她,然后把她的身子拉向了自己,用手圈住她的肩膀,带着些不满的神色说: “你变了,可欣。

    ” “变了?怎么变了?”可欣想站起来。

     “别走!”嘉文紧紧地圈住她,“你变得让我有些不了解了,变得像一本拉丁文写的书。

    ” “什么时候你曾经彻底地了解过我?”可欣低低地,从喉咙里模糊地说了一句。

     “你在说什么?”嘉文没听清楚。

     “没什么。

    ”可欣又想站起来。

     “别动!”嘉文把她圈得更紧,“你干吗,总想逃开我?”拉下了她的身子,他用嘴唇寻找她的,“别走!可欣,我每一分钟都在为你发狂。

    ” “不要闹,嘉文,你会弄痛了伤口。

    ” “虽痛犹甜!”嘉文低声地说,箍住她身子的手臂加重了力量。

    她的发丝像瀑布般泻下来,埋住了她和他的脸。

    她没有太热烈的反应,也没有挣扎,只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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