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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大嚷: “纪远!你看这山地人要来绑我!” 纪远走过来,笑了。

     “他要你把这绳子绑在鞋子上,这样可以增加摩擦力,爬山的时候不至于滑倒,山路如果潮湿的话,会很滑的。

    我看你们三位小姐,每人都绑一绑吧!” 三位女性都把脚上绑了绳子,山地人又用刀子分别削了三根木棍递给她们。

    湘怡低声地说: “我现在觉得这些山地人不那么可怕了,好像比平地人还懂礼貌些!” 纪远又微笑了。

     收拾停当,大家走成了一排,开始上路,纪远和一个山地人走到前面,后面的人紧跟而上。

    纪远大声地用山地话喊: “朗尼路加!” “路加路加!”山地人热烈地应着。

     “你在说什么?”杜嘉文问。

     “朗尼是朋友,路加是加油!”纪远解释地说,大踏步地向前跨去。

    路,确实比以前陡得多了,而且是沿着山的边缘向上走,一面是山壁,一面就是深谷。

    路宽不到两尺,而杂草丛生,大家才走几步,都已挥汗如雨。

     “噢!太热了!”可欣叹着。

     “把你手里的毛衣塞到我背袋里去,”纪远说,站定了让她把衣服放进去,同时看了她手里的红叶一眼,“那枝红叶可以丢掉,事实上,山上还多得很,随手都可以采到的。

    ” “那么,你为什么要放枪打这一枝下来?”可欣问。

     “因为你那时渴望得到它——不惜任何代价地想得到它。

    ” “所以,我现在也不会把它丢掉,虽然遍山都有,但不会是我这一枝,对吗?”可欣微笑地说,黑黑的眸子深沉而慧黠。

     纪远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继续大踏步向上走。

    嘉文轻轻地拉了拉可欣的衣服,低声地问: “开心吗,可欣?这旅行是不是蛮够味的?” “确实不错,”可欣说,“我觉得一切都新奇,好像我已经脱胎换骨,变成了另一个人!” “你可别变成另外一个人,”嘉文笑着说,“你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我怎么办?” “什么你怎么办?”可欣不解地问。

     “我娶谁做太太?”嘉文说。

     “呸!胡扯些什么!” 嘉文笑了。

     “小心!栈道!”纪远在前面喊。

     “什么叫栈道?”杜嘉文问。

     “这就是!”纪远指着路说,先走了过去。

    大家看着,路已经断了,架在深谷上面的,是一条条的木头,用铁丝绑了起来,像一个横倒的工作梯,而每两根木条中间,都是空的,底下杂草蔓生,不知谷深几许。

    杜嘉文说: “要从这上面走过去吗?” “不走过去怎么办?”纪远说,“走稳一点,当心滑倒,而且,注意朽木,可能折断!” 大家鱼贯着,战战兢兢地走过了栈道,湘怡叹口气说: “如果摔下去怎么办?” “很简单,”纪远说,“爬起来再走!” 大家又继续走了下去。

    后面的山胞发出一声“哟嗬”的大叫,接着,就拉开喉咙又唱起那支艰涩难懂的山歌来,前面的山胞立即响应,纪远也加入了合唱。

    嘉龄听他们唱得那么开心,不禁喉咙发痒,跃跃欲试。

    拍了拍手,她叫着说: “但愿我也会唱!” 接着,她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拉开喉咙,也跟着他们乱喊乱嚷了起来: “乌希巴那哟——乌希巴那哟!” “多卡达播哦嗨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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