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表情,他说话的声音,总让她有种莫名的惶恐,她的心很慌,却又不知道慌什么。
他只是她的哥哥而已,她反复这么跟自己说。
莫云泽很喜欢穿白色的衣服,四月很少见过有人穿白色像他那样穿得超凡脱尘的,他的衬衣、针织衫,或者西服,很多都是白色,或纯白,或米白,四月从来不知道白色可以穿出这么多层次。
每次看着他白衣胜雪的身影,四月总有种记忆交错的恍惚,让她想起了那年的梨花,淡白的影像不知为何过了这么多年还印在她脑海里。
而四月不知道,莫云泽那段时间正在积极联络银行,欲买下芷园。
让他意外的是,银行方面对此事的态度一直模糊不清,不久传出消息,芷园已经被一个神秘买主买下,莫云泽问负责这件事的阿森:“谁买下的?”
“目前还不清楚,银行拒绝透露对方身份。
”阿森如实相告。
莫云泽颓然地仰靠在椅背上,“我们晚了一步。
”他吩咐阿森,“马上去打听是谁买下的芷园,我要买回来,价钱不是问题。
”
这还不算,最让莫云泽意外的是,盛图的股权被神秘财团收购了27%后,对方突然停止了行动,原本盛图动用了集团储备资金铆足了劲要跟那边拼死决战的,那边却撤了,就跟当初猝不及防来袭一样,撤得无声无息。
莫敬添很高兴,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以高枕无忧了,莫云泽对此却有不同的看法,他说:“三叔,那边突然停止行动,只有两种解释,一是他们不想玩了,二是他们故意逗我们玩,要玩死我们。
”
当时是在莫云泽的办公室里,莫敬添吧嗒吧嗒地抽着雪茄,皱起眉头,“没这么严重吧?”莫云泽看着身材发福的三叔,淡然一笑,“恐怕比这更严重,因为对方突然停止收购,恰恰是在我们有所行动之后,这就是说,他们对我们这边的行动了如指掌……”
莫敬添当即脸色大变,“你的意思是,家贼?”
莫云泽点点头。
第二天适逢周末,莫云泽带四月去梅苑吃晚饭。
那几天刚好沈端端跟莫敬添去泰国旅行了,否则他也不会贸然把四月带回梅苑,他知道端姐对四月并非如表面上的那么热络,而四月对端姐也好似很生疏。
四月先后见过端姐几次,她觉得端姐对她很客气,可能就是太客气了,让她愈发局促。
“四月,你真像你妈妈。
”这是端姐说得最多的话。
四月问莫云泽:“端姐从前是不是跟我妈很熟,她为何总是提我妈妈?”
莫云泽意味深长地答了句:“那是很正常的,因为过去在我们家,你和你妈妈是大家议论最多的。
”
四月于是不再多话。
吃过晚饭,莫云泽把四月叫进书房聊天。
四月还是一进门就盯着墙上的那幅画像看,喃喃自语道:“你们兄弟长得并不像。
”莫云泽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点燃一根烟,端详着指间的烟头,目光有些飘忽,“我们本来就是堂兄弟,何况……”
“何况什么?”
莫云泽的眸底闪了下,笑笑,“算了,不跟你说这些,很多事情你不必知道那么多。
”说着他转过脸望向窗外,深吸一口气,“再过些日子后山梨花就开了,四月,你要过来看。
”
四月于是也将目光投向窗外的后山,春天的气息扑面而来,虽然枝丫还是光秃秃的,但是冬天已经过去,不是吗?
坐了会儿,莫云泽驾车送四月回学校。
因时间尚早,莫云泽问四月想不想去外滩走走,每次都是这样,一到分别的时候就很舍不得,总是想尽办法跟她多待会儿。
四月对他也并不抗拒,他说去哪里,她一般会应允。
只是外滩上的人很多,到哪儿都是人满为患,莫云泽不喜欢喧闹,就将四月带到路边一家咖啡厅喝咖啡。
“要是怕晚上睡不着,可以喝些果饮。
”他想得很周到,帮四月点了杯椰奶杏仁茶。
他自己却点了咖啡。
四月问他:“你不怕睡不着?”
他耸耸肩,“反正喝不喝都睡不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