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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准备把那个装满道具和服装的麻袋拖到保管室。

    我猜那个人一定在黑暗处窥视了我很久,因为我刚进保管室,他就突然冲进来把门反锁上了。

     整个后台,不,整个礼堂空无一人。

    除了我,还有那个在我面前一件件脱去衣服的丑陋男人。

    因为屋顶漏风,保管室天花板上的那盏昏黄的灯泡在无助地摇晃,那个男人的脸也在我眼前摇晃。

    他很快就脱去了棉袄,下身也脱得只剩了条底裤。

     我完全忘了当时是种什么状况,只知道流了很多血。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不是我的。

     哪怕是只翅膀都未长全的雏鸟,被逼急了也会啄人。

    当我被一个山样的男人压在身下的时候,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让他得逞。

    挣扎中,我的手触到一根冰冷的东西,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也反应不过来那是什么,抡起来就朝他砸过去。

    他应声倒地,不容他起身反击,我抡着那根棍狠狠捶他,然后就是血,从他身体的各个部位流出来…… 当我披头散发浑身是血地扑出礼堂的时候,迎面撞上我们班的高磊,他是被老师吩咐一起帮我收拾道具的。

    因为演出结束后他非常饿,就跟同学到校门口的夜摊上吃米粉,当时他还喊了声,问我去不去。

    我说不去。

    为什么我不去呢?如果我去了,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 高磊被我的样子吓到,问我出了什么事。

    我遇到了救星,终于虚脱,眼一黑,倒在了地上,什么也不知道了……我不知道那个男人是怎么被抬去医院的,只听学校老师私下议论说,他废了。

    可恨的是,在学校调查事件的发生过程时,那个男人还反咬一口,说我演出结束后主动引诱他到后台,他努力给我做“思想工作”没做通,我被拒绝后恼羞成怒弄废了他。

     李老师,我的养父非常愤怒,说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把一个打篮球出身一米八的高大男人弄废。

    完全是无稽之谈!而且,全校师生有目共睹,颜四月是一个各方面表现都很优异的学生,怎么可能会去主动勾引老师,太荒谬了! 其实老师们包括学校领导都不信,因为那个男人有前科,把女生的肚子都搞大过,这次的事无疑又是故技重演了。

    但是那个男人家里的某些背景又再次发挥了作用,在事件上报到区教育局后,来了几个人装模作样地做了些笔录,没过几天,我竟然被学校勒令退学。

     理由是道德品质败坏。

     我本来是受害者,竟然反成了道德败坏。

     李老师气得当夜就住进了医院。

    老师们都为我打抱不平,同学们也都义愤填膺。

    校长也无奈,说是上头的意思。

    那个寒冷的冬夜,我守在李老师的病床前,一个劲地抹泪。

    李老师虚弱地笑着,反倒安慰我,“别怕,邪不压正,老师一定给你讨回公道。

    ” 无论是私底下,还是学校里或者课堂上,我和李老师仍然是以师生相称。

    但是在我心里,我早就将这个老实憨厚、任劳任怨的男人看做是我的父亲,在我有限的想象里,他就像是一头负荷沉重的骆驼,孤独地行走在漫无边际的沙漠。

    为了养家糊口,他已经累出一身病。

    可是他仍然在行走。

    他一辈子勤劳本分,从不跟人计较什么,也不去刻意争取什么,但他身上有着与生俱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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