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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数息,众人一致转向杨侍郎,因为他们在《女驸马》里找到杨侍郎的旧诗作,再看文风,也跟他极像。
“我什么都不知道。
”杨侍郎结结巴巴地?开口,但同僚不信,一个接一个逼问,非要他说出实情。
杨侍郎无?奈,只能将先前打探到的消息提出来。
他这几日也想通了,认定自己落入陷阱中了。
在龙首原庄子里的奴婢身契都在殿下手?中呢,依照本朝律令,背叛主人可是重罪。
她在庄子里生?活还算是自在,为什么要走这条险路呢?要脱去贱籍靠他这么个小小侍郎也没有用?啊。
等到解释完后?,杨侍郎才?虚弱地?说了句:“那《女驸马》不是我写的。
”早已经?被改得?面目全非了,跟他有什么关系?
“所以那日杨兄在朝堂上,与贺若渝在唱双簧吗?要不同意东宫詹事府用?女官,就得?同意她们入朝为官从基层做起?如今我们骑虎难下,杨兄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杨侍郎百口莫辩:“……”
他没有向着贺疏弦!
刻印出来的《女驸马》是贺疏弦最满意的一版,它流传得?多?了,就渐渐地?盖过其他的结局,成为人们议论最多?的版本。
许多?人私底下关注着东宫的动态,可得?知琅嬛印坊都在刻印《女驸马》,不由得?起了别样的心思,猜测事情是真的,其实是想借着舆论来改变事件走向。
杨侍郎在发现?事情失控后?没敢行动,可他不动,自有其他忍耐不下去的人行动。
为了验证流言,御史中丞冒着丢官的危险在朝堂上弹劾贺疏弦了。
自贺疏弦升任中书令后?,御史大夫便空置,两位中丞成为实际上的长官。
御史中丞弹劾旧日的长官,其实也有一个目的,博取一个升迁的可能。
“特进、广陵郡王、中书令贺若渝疑似女身”一句话出来,殿中震动,响起一片窸窸窣窣声?。
不少?人抬眼看御史中丞,就连杨云意也朝着御史中丞一挑眉。
“可有证据?”有朝臣很谨慎地?说道。
御史中丞避开证据,振振有辞说:“是真是假,一验就知。
”
要推脱的理由多?得?是,岂有让贺疏弦自证之理?再者,皇太?女一句话,也能够将事情揭过,毕竟贺疏弦是男是女,有谁比她更清楚呢?可杨云意没有替贺疏弦说话,她扬眉,视线在贺疏弦面上停留时如秋水盈盈,等转移到御史中丞身上,又变得?冷冽。
“右相是何等身份,岂容你随意羞辱的?”一道呵斥声?响起。
御史中丞梗着脖子,摘了管帽跪在地?上,叩首说:“臣有罪,冒犯相公。
但臣仍旧恳请陛下验明真相,平息流言。
”
贺疏弦站了出来,持着笏板,沉静道:“是。
”
什么是?朝臣们一愣,数息后?便炸开了锅。
他们猜测过各种可能,但怎么都没想到贺疏弦会这么简单直白承认的!难不成有什么阴谋吗?有人悄悄地?看皇太?女、神皇,见她们面色不改,心中蓦地?一沉。
御史中丞险些被眼前落下的惊喜冲晕过去,他还以为要纠缠许久。
抬头看贺疏弦,他逼问道:“什么是?右相能说明白吗?”
贺疏弦启唇,字正腔圆,掷地?有声?:“我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