蟥,足足指头那么长。
陈娇登时浑身的血都凉了,想也没想就拍过去,一只手松开,承受不住体重,她一下子趴在地上,咕噜咕噜就滚到山坡下去了。
摔得头晕眼花之际,被扶起来对上他惊慌失措的眼睛,脸色有点白,声音很急,“阿娇,怎么样?摔到哪儿了,哪里疼,跟我说好不好?”在她身上小心摸索着。
陈娇浑身一激灵,飞快扔掉手套,指着说上面有蚂蟥。
他弄掉了,她就不肯戴这个了,过不去心里那关,最后只好跟他换。
本来以为她是没有摔到哪里的,走路很正常,晚上回去陈娇就捂着腰说疼,月事也来了。
李存根忙得团团转,又烧水又熬药,陈娇暗暗松口气,又过了一关。
只是没想到她身子还很弱,白天身上出汗了,受了惊吓,大半晚上开始发低烧。
李存根睡得好好的,怀里抱着小火炉似得越来越热,陈娇的脸已经烧红了。
他急得要命,跑到外头从池塘里砸了一块冰,端在盆里放床边,把手伸进去冻麻木了,然后摸着她的脸给她降温。
陈娇躲在被子里哭,细细碎碎的声音,嚷嚷难受。
他把脸贴在她滚烫的脸上,心里刀搅似的,温柔地问,“不疼了不疼了,阿娇乖,马上就好了。
”
姜汤熬好了,盛了浓浓的一碗,陈娇蹙着鼻尖躲不肯喝。
他抓耳捞腮,看她嘴巴闭得紧紧的,将她两只手逮住,自己先喝了一口,用嘴渡过去,她不肯张嘴就用舌头顶开,堵着不让她吐出来。
折腾了半晚上,总算喝下去了,陈娇闭着眼睛委屈地要命,“你欺负我,孟豫,你又欺负我……”转而又哽咽,“我好想你啊孟豫,你怎么还不来救我,我、我不好了,你还要我吗?你别丢下我,我真的好喜欢你……”
她把他当成另一个人撒娇告白,李存根低着头,火光照红了他冷硬的轮廓,看不清表情。
良久,他抬起头,眼底微红,哆嗦着唇在她眼角确认般急切地吻了好几下,一股戾气酝酿着久久不散,看着她的眼神满是不甘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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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感冒来势汹汹,陈娇在床上躺了两天,走的时候阿妈给装得一点草药起了大作用。
李存根不放心把陈娇一个人丢在家里,没有把牛赶去牧场,就在附近的水塘边上放着。
运气好,每天进山总能有点收获,不管野味还是野菌全进了陈娇的肚子。
饮食好了脸上比才来的时候红润多了,晚上他坐在火炉边烫鸡蛋,直接把鸡蛋板栗埋进灰里,盖上火红的火食,等鸡蛋自己焖熟炸开。
陈娇拥着被子坐在床上,看他忙前忙后,早上起得早晚上睡得晚,宝贝两头牛,她还成了个大累赘,挺不好意思的。
偶尔找他说话,或许是在想什么东西,难得有点心事,好半天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