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宫巷中,只听得身后传来一声请求呼喊。
“大帅。
”那声音带着倔强,景听尘回头时,淮策已跪在了地上,这个高出她大半个脑袋的调皮小子跪在地上,让她有点觉着意外。
淮策说:“长这么大,我只跪天地,跪天子,跪父母,今日我跪你,我想上战场,我想为国效力,为淮家争口气,我想跟在你的麾下,大帅,你就收我入军吧!”他头叩在地上。
“起来!”景听尘顿时拿出了大帅的气势,淮策抬起脑袋,“你若是不收我,那我便长跪在此处。
”
半响,空气凝聚,安静的出奇,红灯印在二人脸上,这条宫巷也显得没那么孤冷,她从不受威胁,若是别人她便收了,可他是大哥的儿子。
淮盛文年轻时也是一方骁勇,手拿长戬,马踏驻阳河两岸。
数年前长谷关之战,他前去支援,妻子被困敌营,被敌军扒光了衣服,拖在马后,活活勒死,那年淮策才五岁。
如今他甘愿在偃台替着朝廷养马,造兵器,他不是怕死,若是朝廷有命,他定会毫无怨言拿着长戬重回战场,他怕自己唯一的儿子也没了。
景听尘未理他,喉间不自觉地滑动了一下,“那你便跪着吧。
”
“我娘死在塔鹰部手里,我想报仇,我必须报仇,父亲不让我打仗,小时候连武都不曾教我,是我偷偷看着他跟他一招一式学的。
营救陛下,那是我第一次带军,我以为我能像当年爹那样了,我以为我能报仇了,我没护住陛下、敬元皇后。
大帅,你不收我,那我也能有别的办法。
”淮策吸了吸鼻子,抹着眼泪,他深吸一口气猛然站起身。
“站住。
”景听尘叫住了他,内心挣扎了好一阵,她看着他许久才开口,“卯时出发。
”
话落才在淮策嘴角看到一丝笑意,淮策忍不住连忙行了两个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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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听尘第二日走时还是点了一盏天灯,顾司宜着了凉起的晚,未曾去瞧那天灯,院子里打了霜。
柳儿打开屋内的窗户,瞬间一股寒风袭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抬眼瞧着窗外,那房梁上竟挂上了两只走马灯,顾司宜缓缓站起身,景听尘昨夜定是来过。
柳儿瞧见她这般模样,说道:“我给姑娘做点清粥,多少总得吃点,这刚好没多久的身子,哪里抵得住这般,若是大帅瞧见,可得多心疼。
”
顾司宜闷声咳的厉害,“我这身子不知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