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谢谢。
”梁北林说。
男人就没再让。
两人站在露台上,视线都遥遥往走廊另一端的隔离室门口看。
男人问:“家里人手术?”
“嗯,”梁北林说,“是我爱人。
”
男人点点头,说:“我也是。
”
说完这句,两人都沉默下来。
在这样的情境下,即便和陌生人说一两句话,似乎也能好一点。
男人抽完烟,两人一同往回走,休息区没别人,只有他俩。
两人都很默契地没再开口,目光都盯着隔离室紧闭的大门。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门打开,两人同时站起来。
护士在门口问:“程殊楠家属?”
梁北林立刻走上前,护士又说:“手术很顺利,没事了,一会儿就回病房。
”
梁北林长松了一口气,说“好”。
但当躺在病床上的人被推出来,梁北林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程殊楠脸色煞白地躺着,被子下薄薄一片,连身体曲线都看不到,像是稍用力碰一下就会碎掉。
梁北林觉得胸腔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有人拿锤子在敲,轰轰隆隆的。
护士说了什么他也没听到,只是机械地推着病床进电梯,出电梯,然后回到病房。
程殊楠麻药劲儿没过,人还不清醒,挂着止痛泵,胡乱地说话。
梁北林靠在床边守着他,听他说话便俯身过来。
“……他骂我,替我打他。
”
梁北林轻声哄:“好,打他,谁欺负小楠都不行,打死他好不好?”
“你白眼狼,王八蛋……呜呜……”
“是,我是白眼狼,王八蛋。
”
“走开你个老变态。
”
“……”
“你个大龟孙子还踢我。
”
“……”
“梁北林我一棍子夯死你。
”
“……”
“老了要努力健身,最近都不行了。
”
“……”
护士检查完,憋着笑,认真地和梁北林说